“目前离黎梨毕业还有三年,”张言之扯着唇:“我必须在这三年里赚到足够的钱去买房,买车,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耽误。”
“法国那边全额奖学金换算成人民币大概一年60w,我粗略算过,除去租房、吃饭和交通,我每年能攒下来50w。”
“而且,两年,只要两年。”他抬起眼说:“我可以赶在黎梨读完大学的前一年回来,去找工作、看房,合适的就定下来,房产证写她的名字。”
拿不准他们内心的想法,张言之该说的说完,嗓子都发干,喉结上下迟钝一滚,又开始:“我父亲那边,出于血脉亲情,我……”
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握拳:“我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只要他不再赌,我就会负担他的生活。”
“但是请你们相信,这些责任和义务所造成的,不管是经济,亦或者精神,都是我能力范围之内,不会牵扯到黎梨。”
“至于……您说的感情变数,”张言之停顿了一下,说:“我能保证我绝不会有任何见异思迁或始乱终弃的行为发生,我会每天抽空给她打电话,也会每学期回来一次。”
云年叹息了声:“可这说到底,感情终究还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就不怕黎梨她万一……”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张言之苦笑了下:“我既然让她等了,那我就必须承担这个万一的风险。”
云年哑然。
“因为我爱她,”张言之说:“所以我不能、也不会要求她。”
“其实我这个人,在遇见她之前,本质是一个很悲观主义的心态。包括跟她在一起之后,我也没有一刻安稳过。”
“我总是在问她,究竟喜欢我什么,为什么选我。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怎么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就刚刚好砸到我了呢。”
“……”
“她说她不知道。”
“然后,”他眼帘低下来,无声自嘲,但说得也是实话:“我就更没底。”
“两年时间,”张言之哽了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我觉得足够让她想清楚、想明白……”
“如果——”他忽地说不下去。
是啊,如果呢……
张言之不是没考虑过那个可能。
事实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
未来千变万化,也可能几年后,她的心态就全然发生了改变,变得成熟、变得稳重。
或许还会遇到新的人,变得……不再喜欢他。
没人能预知以后。
中途出现意外再正常不过。
造成的结果。
无非就是将彼此归还人海。
这都是。
没有办法的东西。
但张言之就是不能接受。
和她在一起之前,他就自醒过,他这样的人究竟有没有能力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