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我,心软,让你白赚一闺女,”云年说:“还好意思讲,心里估计偷着乐呢吧。”
黎宗诚气笑了:“就你闺女那个样,你白送,人家都不要。”
“是吧,小张。”他也拉援兵,矛头又对准张言之。
片刻沉吟。
张言之垂睫,实话实说:“……要。”
云年拍桌:“你瞧瞧!”
黎宗诚:“……”
话题不知不觉转到另一边。
但张言之音量不大,又恰好在角落,声音传播范围就极其有限。
这导致黎梨一进门,听到的就是云年和黎总诚的两句对话,当即怒了。
“爸!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她不开心:“我怎么就没人要了!”
“……”黎宗诚也着实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害怕说多错多,陪了夫人又折兵,便再一次讪讪住了嘴。
黎梨气呼呼地回去,二话不说挪了自己的餐具到张言之手边,特意和他隔开坐。
“有了男朋友忘了爹。”黎宗诚诘她:“小没良心。”
黎梨才不理他。
……
一顿饭吃完。
黎父黎母在桌上又聊起许多其他的事情。
全是关于黎梨小时候。
张言之全程听得认真,嘴角忍不住上扬。除过个别时候,偶尔也有点小不爽。
因为他发现。她和江清远似乎一直被打包在一起。
从幼儿园到小学,再由小学到高中。
在校是同班,回家是邻居。
可以说,江清远几乎参与了黎梨百分之九十的人生。
张言之有点羡慕。
听云年说,他们这种连体婴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学,才得以短暂分开了一年。
然后说起这个,林依依有话讲:“干妈,我发现梨子这个倔脾气真的是随了您。”
“当年不是考完试回来嘛。”
“第二天,我和江狗去喊她一起去旅游,您和干爸那会儿不在家。”
“结果她就死活不去,让我们随便玩。抱着书,就把自己锁进了卧室。”
“我们都还纳闷呢。”
“甚至江狗都差点要出门喊心理医生了,还是我把他拦下来。”
说到这儿,她笑着歪了歪头,躺倒在云年怀里,抬手隔空点了点黎梨:“这不,后来才听您说,她是嫌没考好,铁了心复读。”
“诶,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林依依反常变得好动,坐起来,半开玩笑:“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冥冥注定。”
“你快老实说,你是不是预感到自己能来南礼给干爸干妈钓个金龟婿回家?”
“……”对于她的调侃,黎梨压根懒得搭理。
侧眼,悄悄瞥向张言之。
意料之外地。
他也在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波涛汹涌。
像是突然被电了一下,黎梨慌里慌张地转头。
手不受控捂上胸口。
云年替自己闺女辩解:“哎呀,你快别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