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已经拒绝十多遍了,他时时刻刻拒绝,也同样时时刻刻渴望薛宴辞能再哄他一次。
路知行暗讽自己是卑鄙的,是无耻的,是无理取闹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薛宴辞如果就此不哄自己了,怎么办?路知行怀着这样龌龊的想法拒绝了薛宴辞第十三次,已经是极限了。
“老公,别生气了,我很心疼你。”
薛宴辞哄了路知行第十四次,嘴巴都干的起皮了,偏头痛一阵阵袭来,她又哄了他第十五次,“知行,这些事你都知道的。”
“那我就是生气。”
路知行就是个孩子,永远都会因为同一件事反复生气,反反复复无数遍。他曾经梦想过给薛宴辞做情人,那时候,她拒绝了他这个梦想。
现在看来,假设路知行真就给薛宴辞做了情人,他也不会是个合格的情人。
太能闹腾了。
还不如给她做丈夫,有婚姻关系在,他再怎么闹,也能有个头。
“在去九寨沟的路上我和你坦白过我与大哥的事情后,我就没再把薛启洲放在心里了。”
“大哥已经到情绪崩溃点了,我知道一旦跌落会有多难过,多痛苦。我不能放任大哥和我一样,陷进情绪,自我折磨。现在这个关键节点,更不能出事。”
路知行平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我都知道,可我就是难过,我就是不高兴。”
“老公,乖一些。”薛宴辞起身盘腿坐在他身旁,又哄他一次。
路知行真应该感谢他自己长了张好看的脸,长了张三十多年没有变化的脸,以及那双经过世事蹉跎仍旧亮晶晶的眼睛。
若不是因为他这张脸,若不是因为他这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可能早就被离婚了。
薛宴辞嫌弃凌玫跟赵易楠太能闹腾,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了人家一通。可路知行是个比凌玫更能闹腾一百倍的主儿,她倒就真的从没说过一句,也没嫌弃过一回儿。
“薛宴辞,我不许你心里有别人。”
“老公,我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
“你只能爱我。”
“老公,我只爱你。”
“我不许你想别人,就是不许。”
“不想,不想,从来就没想过。”
任凭薛宴辞再怎么哄,再怎么答应他事情,路知行就是不高兴,已经折腾到十二点了,她累的很。
上午薛启洲所提的休斯顿港口的事,薛宴辞是应下了,可到了现在,她也没想出该怎么办。
休斯顿港口有个现代化集装箱码头,其中barbours集装箱码头由港务局直接经营管理,年吞吐oo万标准箱,其余集装箱码头均由私人经营管理。
薛启洲想的不是那个私人经营管理的码头,他想的是barbours。
如果是走合作路线,不做私人经营,那等于白做,纯属给港务局送钱;如果只做私人经营,薛家根本融不进这个圈子,这是不争地事实;解决方案就是融合,但想做融合,就不是简单的事,就这第一步的手续,就已经卡死了。
“轻点,媳妇儿……”
“太疼了……”
“媳妇儿,我疼……”
“太疼了,好姑娘……”
“痛死了,媳妇儿……”
“还生气吗?还难过吗?”
“你欺负我,你弄疼我了。”路知行睁开眼睛,又委屈地重复一遍。
薛宴辞瞧着他这个样子,突然就很想逗逗他,“报警吧,让婚姻法来保护你,好不好?叶先生。”说着就又将路知行的脸掰正,强行亲他一口。
她本意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的,但路知行怒从心起,瞪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你就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薛宴辞的花样可真多,“你再瞎想,我就这么惩罚你,明白了吗?”
只一下,路知行就被哄好了。
“好姑娘,我就喜欢看你这个张牙舞爪的样儿!”
“怎么,不疼了?”
路知行没了刚才的气势,转过身,捏着被子角,等着薛宴辞从身后抱他,等着薛宴辞哄他。
“要不要再一次?”
“不要!”
“不要拉倒,我睡了。”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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