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粼望着寂静的山间,摇摇头:“这些我熟悉,伤不到我的。”
果不其然,每一处的机关都与慈粼印象中丝毫不差,直到最后出了机关重重的密林,两人毫发无伤。
她驻停脚步,仰头望去那山顶被隐盖的一角屋檐,神色严肃。
贺玜顺着慈她视线看去那山顶,眼神冷冽:“他在那里等我们是么?”
“嗯。”依魏梵的性子,若真要设防,就不可能再设置与川乌一摸一样的陷阱机关。
他在等她的到来。
山上很幽静,只有一座木屋。屋前有院子,院里种着排排月季,院外围着篱笆,温馨又宁静。
紫色衣袍的男人蹲在月季丛间,衣袖卷起,泥巴沾满手,耐心地为月季浇肥。
直到土壤全部浇完,男人才起身,弯腰在水池将手洗净,道: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主动来了我跟前。”
魏梵声音很淡,缓缓松下手臂的衣袖,拍去衣摆泥土。
“我与阁主同事五年,就算没有情爱也该有些友情才是。”
魏梵抬眼看向慈粼,视线落在她那身浅白裙裳上,“几年不见,你变了。”
慈粼吟吟一笑:“人总要有所变化才对。总是一成不变,该活的多苦闷。”
魏梵没再说话,只将手抚过开得艳丽幽香的花朵,神色黯伤。
“王休已死,孟迢重伤未愈。如今剩下的,只有我。可否聊聊?”慈粼道。
男人轻笑一声,从花丛中抽出一把剑,缓缓走向他们:
“我可没那个心情同你们聊天,我还要赶在落日前给我的花儿买肥料。若是耽误了,便把你们来作花料好了。”
贺玜脸色一变,用佩剑将慈粼护在身后:“小心,你在后面。”
慈粼被贺玜保护在身后,心里一暖,露出笑容。她将手搭在他袖上,朝他摇头:
“你打不过他,而他也并不想杀我。相信我,好不好?”
贺玜紧了紧手中剑,望向她。
她眼中坚定又温柔,似无风时江水绵绵。有风了,又会化为翻江倒海的庞大力量,给人信心。
她抽过佩剑,在贺玜脚下划了道线:“不准越过此线。”
快步如风,抵上魏梵的剑势。
贺玜眸间一深,脚尖勾起一粒石子,击在树上停歇的鸟儿身上,混合着刀光剑影的声响,鸟儿飞去林外。
“本殿曾经如何的信任你,你倒好,竟还帮着外人来杀我?”魏梵眉间戾气。
“明明是殿下要杀我才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殿下怎还是这般好的脾气。”慈粼话中听出几分阴阳。
魏梵将目光定在她身后那个男人身上,用剑压住她的剑,贴在她耳边森森道:
“你都将男人带到我面前了,还不准我杀了他?”
慈粼只觉耳边一阵凉意,她剑一旋,反击他的剑,顺势架在他颈部:
“魏梵,多少年了,能不能收起你那套恶心了自己也恶心了别人的话,此次我来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