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乐点头,“明明昨夜看见了姐姐,今日朝上却没把你供出来。啧,莫不是这位大将军对姐姐你有意思?”
慈粼记了鱼乐一白眼,身子靠着窗翻了个面,朝着蔚蓝天空一叹:
“你我之局限,怎可也将人想狭隘了?”
鱼乐侧头望去窗棂外半张平静面孔,“确实,定是怕被贺玜那醋坛子知晓,会掀起一番不必要的血雨腥风来。”
闻及慈粼低笑一声,“他,也非然。”
鱼乐止住话,怎么一年不见,姐姐就从冷心冷情的杀手变成了一尊慈悲的活菩萨了?
过了午后,鱼乐陪慈粼在宫中四处闲逛,临到乾清门,见慈粼还要往前去,鱼乐提醒道:
“姐姐,再往前,就通去前殿,会撞见那些大臣的。”
慈粼脚步没停,“为何前殿只能是男子待的地方?”
鱼乐眼神微转,道:“那个闻将军此刻……应在自个儿府上养伤。”
慈粼闻及,脚步一顿,悠悠挑眉,转掉了方向,往皇宫侧门而去。
京城玄武街中心偏西北位置,门前一对抱鼓石与石狮,檐板梁枋金木雕刻,上绘花鸟草木、墨书诗词。
门里延去,青砖木梁、石柱瓦顶,规模宏伟。
鱼乐与人报上身份,看守小厮去了通报。
不一会儿,小厮脸上带着几分歉意:
“不好意思这位贵人,我家将军说他有伤在身,不便见客,等几日,他自去宫中赔罪。”
这番体面话倒像闻扶的性子。
慈粼面色不显,掏出袖中金令,那小厮只一眼,便恭敬躬下身子:
“贵人尊驾,上座于客厢,容奴再去禀一声。”
慈粼面带微笑,随府上小厮引路。
“姐姐,贺玜的令牌还怪好使的。”鱼乐在后面偷笑。
“在外休要口无遮拦。”
“是是,那尊敬的皇帝陛下。”
毕竟拿人身份造势,多少要给些尊重。
不出半会儿,闻扶一身藏青素缎常服,墨发简单束起,面容疏淡,气质沉静,踏门而进。
慈粼站起。
闻扶见状,声音清冷:“坐。”
小厮添了茶水,两人安静无话。
慈粼瞥了眼他挺拔端坐的身形,开口问:
“闻将军的伤,可严重?我从宫中带了些金疮药和止疼的。”
静默一瞬。
闻扶才抬眼看去,神色复杂:“慈小姐,你不惜搬出陛下给你的通行令牌,就是为了给闻某送两瓶伤药?”
慈粼没好意思说,其实是因为昨夜那个梦,让她今日一直心绪不宁,想要再来接触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