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粼晃神。
她何时还骗了他?
贺玜怒到濒点,掐着她脖子,将她推至柱上,连带着撞翻了石凳。
他颤抖的手臂青筋与女子皙白的脖颈形成鲜明对比,一贯倨傲的声音都变得嘶哑怒冲起来:
“你怎敢又骗我!!!”
他踉跄着贴近她问,眼里怒色愈烈。
“我你的腿”她看去他有些不稳的腿,却被他被迫着仰起视线,对上他寒霜如窟的眸子。
“我没想要骗你的贺玜,别别生气”
她感受到他的眼里有失望与恨意,感受着周遭氧气变得稀薄,他的指节一点点收紧,气至顶点的情绪转化为冷漠,如死神降临般即将宣判着她的死亡。
“一而再,再而三,我就这么好骗,这么傻么?”
他双目猩红,眼底透着血丝,两人离别时相拥画面帧帧浮在他眼前,冲得他几乎要失了理智。
男人接连几日的高敏使他此刻疲惫不堪,可气到极处却是无比的心累和茫然。
在理智与愤怒间博弈,终是不愿真正的伤害到她。
他只能一边边无能又心寒地拳拳砸在她身后的石柱上,砸出了血,仍比不上心中的疼。
她撑着身子,见到这一幕,也不禁红了眼眶,试图想安抚他,无果。
她盯着他含愤的眸子,恍惚地回想着一切,究竟是在何时埋下了这颗一触即发的种子。她的回忆溯到很久远,停在了彼此永远无法释怀的一幕。
原来早在西融那场大火废墟下,就已经埋下对她不可释怀的种子。
不怪他。
不该怪他。
她眼角滑过泪,知道此刻的语言有多苍白,可仍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抚平他的恨意。
而男人却避开了她的触碰。
第一次离她远了几分。。
经此一事,贺玜将她彻底囚禁在山庄,态度也变回了从前,连带着寒碧山庄的下人们也对她冷漠。
她出不去,旁人也不得进来见她,整日只有鱼乐进出她的房间,
山庄没有半点喜庆。
她被关在这里,一日又一日,等待大典到来。
翌日,是夜。
鱼乐伏在慈粼床边,看着她满身冷汗,面色苍白,不禁带着哭腔着急唤道:
“姐姐!可是到毒发之日了?”
慈粼抬起沉重的眼皮,轻声安慰她:“哭什么?一点小痛罢了。”
鱼乐含着泪,环视了屋中一圈,自责道:
“早知道就先去宫中将解药带在身边,都怪我,这几日只顾着安排那件事情,竟是忘了姐姐,你等等我,我这就速去野春殿,将解药拿来。”
床上的人拉住鱼乐,声音嘶哑,叮嘱她:“不要被人发现,我不想”
慈粼攥紧胸口,紧紧咬着牙,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最后只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