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之有?”
李世民怒不可遏:“谋逆造反,你说何罪之有?”
“谋逆?哈哈哈!”
李承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癫狂大笑:
“儿臣不过是跟父皇您学的罢了,区别是父皇您成功了,儿臣失败了!”
“呵呵……所以父皇您是玄武门之变,而儿臣……儿臣便是谋逆、叛乱!”
李世民被彻底撕开了心里的伤疤,只觉头晕目眩,身体有些踉跄:
“逆子!你这逆子!你……你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哈!当然是父皇您逼儿臣的!”
李承乾泪流满面,却挺直脊梁,双眼血红:
“您将儿臣贬为七品县令!满朝文武,谁看不出您这是要废了儿臣?”
“儿臣是您的嫡长子,是大唐名正言顺的太子!您却让儿臣当什么县令?”
“古往今来,哪个太子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李承乾伸手指着李恪,手指因激动而颤抖:
“还有他!李恪!”
他将目光转向李恪,眼中充满嫉妒与怨毒,
“他凭什么?!一个前朝余孽所出的庶子!他凭什么能得到您的青睐?他凭什么能站在这里?”
“若非是这个庶子,若非你们逼我……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李承乾显然是彻底不装了,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咆哮着。
李世民看着他这副执迷不悟的模样,心中不忍彻底化为了冰冷的失望:
“时至今日,你还不知悔改,将罪责推诿他人!朕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
李承乾惨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是啊,父皇,您永远都是对的。您是圣君!而儿臣……儿臣只是您一个即将被废弃的儿子罢了!”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挺直腰杆,直视着李世民,一字一句说道: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今日事败,儿臣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是!”
李承乾死死盯着李世民,眼神变得极其偏执:
“父皇,您记住了!是您!是您亲手逼死了您的嫡长子!是大唐的皇帝,亲手断绝了自己的嫡脉传承!”
说完这诛心之言,他猛地闭上双眼,扬起头颅,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大殿之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李世民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李恪开口了,声音平静淡漠:
“太子兄长,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李恪缓步上前,与状若癫狂的李承乾相对而立。
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和嘲讽,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仿佛这场关乎帝国继承人的惊天变故,于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过山岗。
李恪的目光扫过李承乾,又看向那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巍峨龙椅。
一步步上前,最后一屁股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