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本还在想着监牢的事情该如何圆过去,突然间又转向了这一桩更措手不及之事。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沈著,俏丽生动的粉面上愁容堆积,长满阴翳,她若是否认,岂非要将裴执玑此行一切都要告诉她爹?
若是承认……
看她这样沉默寡言,纠结迟疑,沈著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着急,他在背后细声追问:“是他待你不好,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他待我还是挺好的。”
“那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著小心试探,那严肃的模样好像陆绥珠再回答一句都立马要背过气去。
正是紧张的时候,偏生李婶敲了敲门:“老爷,外面有人找。”
“什么事?”
李婶声音又顿住了,吭吭哧哧半天:“外边来了个极俊俏的公子,说是…说是……”
“李婶啊,你年纪也没大到说不明白话吧,到底是谁来了?”心里烦躁沈著连着说话也没什么好气。
“说是…说是咱家姑爷。”
李婶双手叠在一起,硬是扯出一抹笑。
沈宅门外移栽了两颗桃树,此正值花期,粉嫩的枝条向斜而生,直通曲巷。
裴执玑立在桃树下良久,才被张伯请了进去,他后肩落了一片花瓣,轻巧的缠挂在了织云锦线上。
进门时,他向沈著施了一个晚辈礼:“在下裴执玑,叨扰了。”
◎我与裴执玑又为何不行?◎
沈宅人口简单,僻静少嚷,入门只一处幽深行廊,葳蕤草木垂下,意境入帘。
幽廊直通内里院落,较外多有不同,雅致弥散,鸡鸭围成圈,三三两两抱团“闲谈”,欢叫声喜人,凭添市井气。
院子中间正对着的就是沈著的书房。
他摸着胡子,眉头紧皱,陆绥珠更是站在原地静默,一言不发。
裴执玑与沈著相对而坐。
玉盏声脆,茶溅飞沫。
他将此行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给沈著听,避重就轻,只字不提与陆绥珠上京发生的种种事端。
偏屋外的小黄狗锁链不知何时松散了,无人约束,自大摇大摆,昂首挺胸的进门,亲昵的从陆绥珠脚边蹭过去。
然后四个爪子昂首阔步的站到裴执玑面前,欢愉地伸舌头摇尾巴。
这条狗向来不近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