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像只树袋熊,就这么挂在他身上,腿盘在他腰上,身子虽然柔软,但手上抓着他的力度倒不小。
裴既白停下来,托着她颠了一下,调整好抱姿。
她没再挣扎,像是真的累了。
他叹了口气,哄孩子似的,安抚地拍着她的背,陪着她在客厅走了好一会儿,下巴蹭了蹭她头发,觉察到她真的安静了下来,这才抱她上楼。
二楼房间有三间,他问:“哪个是你房间?”
沈诺趴在他肩膀上,眼睛闭紧,没出声,似乎已经睡着。裴既白凭直觉进了其中一间,点亮灯,里面的布置正是女生的风格。
抱着人靠近床,把人放下,脱了鞋子……
她好像真的睡着了,面颊上的红色褪去不少,嘴唇倒是依旧嫣红,小嘴微微张开,眉眼因为哭得太久,又稍显疲惫。她化了妆,应该不能随便洗脸吧,只能等她醒过来再自己清洗。
裴既白弓着身子摇了摇头,替她掖好被子,把灯熄了,再半拢着门走出来。
房间出来便是二楼的小客厅,裴既白脱了自己的外套,随手放在沙发,里面穿的是修身的马甲和衬衫,身材颀长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已然虚脱无力,见茶几上有烟有打火机,直接拿起来点了根烟。
这一顿折腾得真不轻,如同翻越了一座大山,清隽的男人靠着沙发,长长吁出一团白色烟雾。
但又不得不说,刚才在车里,他险些失守。
裴既白低头看了眼。
啧了一声。
隔着衣物触碰一下都这样,是多没出息?
要是尺度更大一些,那还了得?
香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橘红色的光若隐若现,屋子里静谧无比。
他把烟咬在嘴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沈宴的电话。
果不其然,没人接。
你倒是春宵一夜值千金……裴既白充满鄙夷,再拨打发小的电话。
邱衡在电话那端说了声:“喂,裴哥。”
“喂什么喂,大过年的我不想骂人。”裴既白冷声道,“那杯酒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邱衡赶紧问:“小姑娘没事吧?”
裴既白停了停,像在思考什么,但最终只说:“一路上哭得厉害。”
邱衡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哭出来就没事了。”
“你往酒里放东西了?”
“没有的事,”邱衡否认,“我没这么龌龊,是他们调配出来的东西。我刚才听她说酒有些辣,我自己喝了,倒是没尝出来,估计是小姑娘味觉敏感,容易受到刺激。”
一杯酒就刺激成这样?裴既白无言以对,最后没好气道:“行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