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于伪装,见她一人出去不安全,又给她找来了两个侍女,“娘娘,我再为您找两个得力的下人跟您同去吧,佩儿,嬅儿,跟太子妃娘娘一起去。”
容芊妤已然知悉了他们的贼心,对他们也不屑一顾,她看着面前这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意味深长道:“嬅儿,你这名字犯了新皇名讳,叫花儿吧。”
小姑娘吓了一跳,看了眼王妃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只能不情愿的接受。
容芊妤这话虽说是对这个小姑娘说的,实则是在敲打刘嫄,礼貌示意道:“晋王妃不会介意吧。”
刘嫄笑面盈盈,“娘娘能给她赐名是她的福气。”
说罢容芊妤便带着两个人出去了,她已经被监视起来了,事了之前她肯定是出不去了,还能留着她无非是因为大业未成。
这次没有薛霁,只有自己。
从晋王府到蒲姑姑的住处并不远,可她偏要坐轿。
“你们跟了晋王妃都久了?”
两人答:“快十年了。”
“那就是还没嫁过来就已经在伺候了,王妃待你们如何,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三人寻常唠着家常。
现在叫花儿的率先开口,“奴婢们是要发誓一辈子照顾娘娘和小世子小郡主的,从没有嫁人的念头。”
两人被安排来监视她,说起来应该算是刘嫄比较信任的人了,决心表态她们两人一辈子位王妃马首是瞻,不容任何人挑唆。
不过容芊妤这么问并非为了挑唆,挑唆来的人也用不得。
她装作惋惜的样子,替他们叫苦。“一辈子也太虚妄了,谁敢说一辈子是多久,也许今朝登高台明日阶下囚,哪有人愿意一辈子做奴才的。不喜欢自由自在然后婚嫁生子,为什么就喜欢挨打受累呢,尤其是在帝王家,万一东窗事发连奴才都要连坐,好好的清白女子沦为奴籍,那可是连兄弟姐妹都再难出头来,何必空耗青春呢。”
这是她常用的招数,女子更在乎家人,是很容易因此被拿捏的,看起来是奏效的。两人刚还因为忠君侍主洋洋自得,说到连坐,说到祸及家人便没了神气。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效果达到了,容芊妤也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跟她们周旋,“有感而发罢了,我这个姑姑便是我母后的陪嫁,结果怎么样,被继后追杀打瘸了腿,现在孤苦无依,还好我找到她了才给了她个安身之处。人各有志强求不了,她若知道二十年后也是这样的结局,应该死也不会跟我母后嫁入皇室吧。”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一个执着护主最后下场凄惨的老妇,若不是容芊妤能帮衬,难免下场凄惨。而且她们俩的小主子可不会替她们养老,更不可能还苟活于世,一旦事发,满门抄斩。
这不得不让她们两人重新筹划下半生了,为了主子丢了命是忠心,为了忠心沦位官奴就是蠢。
“蒲姑姑!”
“公主!”蒲姑姑放下手中的扫帚过来迎她。
“我来看看你,知道你爱吃大葱牛肉的包子特意做了些,不过他们这边蛤蜊角瓜馅的也好吃,你都尝尝。还带了你爱吃的几个糕点,菊花糕,还有我特意做的玫瑰饼。”
容芊妤对外人特别防备,虽然预语气没什么变化,可在蒲姑姑面前就是个小姑娘,撒娇耍脾气乖巧得很。
“今日怎么突然想来看我啊?”蒲姑姑问。
“我梦见母后了,就是那天的样子,醒了我就想来看看你。”
“这两位是?”
容芊妤解释说这是晋王府的两个侍女,陪她来的。
蒲姑姑招呼人坐下,又要去厨房热菜,“我刚要做饭,正好公主来了,再等一会就吃饭了。”
容芊妤拉她到院中坐下,金桂飘香,天高气爽,坐在院里吹着风正是惬意,“我带了包子,今日不老姑姑麻烦了,吃包子吧。”
蒲姑姑不知她还会做饭,十分期待她第一次下厨做面食的成果。容芊妤打开食盒,放上菜码刚想动筷就被佩儿叫住。
“等等!”
佩儿把包子全部撕开,一共带了十几个包子一个不留全部撕开了,肉馅和汤汁撒了一桌。这是容芊妤亲手做给蒲姑姑的,虽说手艺不好卖相极丑,可毕竟是晚辈孝敬的心意,不成想全被这两人搅扰了。
“放肆,你做什么!”
援军
◎芊妤所求亦新皇陛下之所愿◎
容芊妤见状呵斥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还敢上手!”
“看看看,都去看吧!”把被撕碎的包子全部扔到了地上了。
不仅蒲姑姑没想到她这个反应,两个侍女也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从前都听说太子妃温良恭顺,欺负一下应该无伤大雅,没想到如此刚烈的脾气,什么也没说,直接令两人下不来台。
杵在原地不合适,去捡包子也没道理。
蒲姑姑立刻出来打圆场,才不至于场面太僵硬,“芊儿,两个小侍女何必跟她们动气,”说罢去搀扶两人起身,“起来吧起来吧,看你把人吓的,你往常也不这样啊。”
容芊妤怒不可遏看着两人,仿佛要把人活剥了,一双眸子带着怒气,“没规矩的东西,滚出去!”
两人走后,蒲姑姑凑近询问情况,“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她很清楚容芊妤绝对不是什么随便发脾气的人,她今日反常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容芊妤拿出一封黄纸信封,警惕地交给了蒲姑姑,两人靠得很近,声音压得很低,生怕门外两人听见了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