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广钊甚是疑惑问她,“能有什么好处,国泰民安就是最大的好处了,我们可再打不起仗了。”
她打得算盘向来精明,从嫁到容国内廷开始,每一步都在她的周密盘算之中,半点未有差池。
“我是说,大周没有给我们些好处吗,因为嫁出去的公主帮忙还没好处,不合适啊。”她腰肢一软偏身贴在容广钊怀中,这招屡试不爽。
容广钊摸着她沁香的头发好一阵摸索,不忍开怀大笑把人抱的更紧,“说吧,你又想出什么主意了。”
何菀柔莞尔一笑,夜深人静孤灯之下,甚是妖娆,“臣妾想事成之后,把若儿也嫁过去帮衬芊儿。”
“把若儿嫁过去,合适吗?”
容若妤是容国的二公主,是何菀柔的长女,比容芊妤小一岁,小的时候和她的关系还算好,可直到先皇后病故,一切关系都颠倒了。
从前=跟在他容芊妤身后的跟屁虫,一夜间成了全宫的新宠,她这个皇后唯一的血脉,倒成了继后何菀柔第一个要打压的目标。
从前的姐妹情深荡然无存。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臣妾听说芊儿成亲一年有余都未有身孕,难保是不受宠,若儿过去亲姐妹还能互相帮衬,若儿若是有孕生个男孩,这不是更加安心了吗?”
容广钊一想,倒也是个彼此制衡的好办法,“倒是好办法,只是不知若儿愿不愿意啊。”
何菀柔笑着冲他撒娇,“若儿自然是愿意的,她可比芊儿懂事多了,看看那个温夏清,现在还在惹陛下生气。”
容广钊无奈叹气,不想再提温夏清了,“谁让他和箫家联姻啊,箫家世代忠良,不得不忌惮啊。”
第二日一早上朝,首先要讨论的就是是否派兵增援,派谁去的问题。
有前一晚何菀柔的献计,他更加胸有成竹了,“朕同意去大周增援,请爱卿修书一封给大周新皇陛下,朕贺他登基之喜,念两国邦谊出兵增援,另特将二公主若妤遣往大周以示友好。”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全宫上下都知道陛下偏袒继后母子,这次又要使了劲占便宜。
温夏清再次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陛下三思啊,二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前往和亲呢?”
前一日被箫决骂过的大臣们纷纷出头,“温大人你到底是喜欢有夫之妇还是觊觎陛下的千金,求陛下出兵的是你,不让公主去和亲的也是你!”
“……”他无话可说。
他每一次都是为了容芊妤,一次两次又辜负她,眼前这件事他一定要帮她。不让容若妤去和亲便是最后的力竭,他不能因此给她招来烦恼,可毕竟人微言轻,再多言也是于事无补。
容广钊面色不悦,一脸肃穆说道:“小温大人最近要准备婚事,这阵子且先少上朝来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休要再有置喙,退朝吧。”
箫葵一直在皇宫外等她,看他失魂落魄走了出来便匆忙上前迎他,“怎么样,陛下怎么说。”
“陛下同意了,但是要把二公主也和亲嫁过去。”
“这算什么,”箫葵实在没想到,“这不是趁人之危没,是皇后出的主意吧?”
“应该是,这下好了,芊妤又得怪我了,”温夏清垂头丧气道,“本来是找我求援,现在还给她找了个阻碍。”
箫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事事有缘法,你也尽力了芊妤能明白的。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还有我们的婚事,你要是有顾虑可以先缓一缓,我父亲既已答应就不会反悔的。”
温夏清对容芊妤是自卑,箫葵对温夏清同样自卑,她是心甘情愿帮他的,可也不敢奢求对方能有回应。
温夏清牵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心口的位置,隔着衣服,能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没关系,我娶你,一定娶你,十里红妆不负你!”
他算是给箫葵吃了定心丸,“从前是我一叶障目,芊妤自然很好,你也十分清楚她的为人,可她有她的生活了,我不能像怨妇一般日日哀怨。眼前有人为我出谋划策,受尽委屈,我理应要对得起眼前良人,不能再犹犹豫豫错掉时机了。”
箫葵终于转忧为喜,露出了几日不见的明媚笑容,“那就回府吧。”
两人相携回府,童年的青梅竹马此刻终于没了隔阂,还好不算太晚,箫葵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应。
彼时大周还焦灼不已,容芊妤被关了二十多日,从晋王府,跟着两个小孩一起去了刘嫄外婆家。
“婶母婶母,我要听故事!”芫儿年纪小,几日不见母亲天天哭闹。
“好,婶母给芫儿讲一个,小和尚的故事好不好?”
“好。”
符怀宵有些着急,每日都在院中来回踱步,也不背书了,眼巴巴盼着能出去。“为何不让我们出去,我父王母妃到底做什么把我们扔在这!”
“世子你别问了,到时见自然会把你们放出来的!”容芊妤道。
但他已经吵嚷着相见外祖母,容芊妤没理他他就去烦下人们,“外祖母呢!”
看守的嬷嬷也含糊其辞,“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世子也别为难奴才们了。”
吃了一顿闭门羹,符怀宵转头看向身后给妹妹讲故事的容芊妤。
走到面前跪下,“婶母,你知道对不对,我父亲母亲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宵儿,大人们的事情让大人们去解决,你不要再问了。”一边安抚他,一边要给芫儿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