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杯里是非常普通的白水,他不喝酒。
而手上还戴着婚戒,很眼熟,傅程铭从来没摘过它的,他一直把已婚身份摆在明面。
她不禁摸摸自己手指,空空的,从没戴那枚对戒。
结婚之前,傅程铭买了两对戒指,第一对华丽亮眼,用来拍证件照,拍完她就不知道扔哪儿了。而第二对则低调朴素,她又嫌太素净,早扔到了犄角旮旯。
那他为什么来这座邮轮呢。是工作?要去伦敦吗?
难不成他太想离婚了,不惜追她到伦敦?
刑亦合双手插口袋,也盯着那道背影,默了良久,“看着很眼熟。不会吧,在这儿也能碰到,真是阴魂不散。”
唐小姐先他一步走过去,摘下礼帽,面对两位坐着的男人,勉强让嘴角勾起。
orion先生请她坐,又看刑亦合在后面,对他招招手。
她垂眼,和傅程铭视线有一瞬交接,她看着他的眼神从自己脸上滑过,对自己礼貌一笑,最后落下去。
至此,没有后话。
他的视线始终平静。
就这样吗?不需要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坐下,摘了帽子,狠狠拍在傅程铭大腿上。
他替她整理褶皱的帽檐,笑着,对orion先生解释,“这位就是我太太。”
“我知道我知道,是唐小姐,她就是我邀请的朋友之一,”orion说,“我很看好她,非常有潜力。”
刑亦合慢悠悠走过来,坐在orion身边,和傅程铭对视一眼。
这一眼,多少带着火药味。
他翘着二郎腿,打响指叫服务生来,拿了一杯红酒,放在唐柏菲面前。
“请你喝一杯,刚才在酒吧都怪我,没让你把那杯鸡尾酒喝完。”
傅程铭把红酒推远了,给她拿新杯子,往里倒温开水。
“这边风不小,喝醉了容易偏头痛。”
一只戴着婚戒和腕表的手,出现在她视线中,他将杯子端来,轻放在她手里。
她握着杯子,去看刑亦合,少爷把不爽摆在脸上。
又侧目看傅程铭,他却轻飘飘移开视线,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靠在沙发上,重新和orion聊起来,“您刚才说到哪儿了。”
orion嗅出端倪,这才回神儿,“哦,我是说,您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来。”
“最近有点儿忙,借用了朋友的私人飞机才赶过来。”
“您没有私人飞机。”
“我没有,只有一辆车。”
“那您可以开车来,车就停在船上,完全可以的。”
傅程铭右手两指尖挨着婚戒,左右转动着,“实在抱歉,我的车很难开出北京。”
orion表示同情,摇摇头,怎么会有人的车连城市都出不去。
刑亦合坐那儿忽然就问,“你是喝红酒还是喝温水?”
这句是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