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机。
余光里时菁走来,拉开车门坐进去,同时为他递上一瓶水和退烧药,小心看着他说,“到一点了,该喝药了,不能再烧下去吧。”
傅程铭睨着眼看那矿泉水,短暂思考后,“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哦,好。”时小姐像得了赦免,更为殷勤,“你说,我肯定听。”
说话间,他望向窗外,“我和你一起开会、坐一辆车里、包括你那天在会议厅的种种言行,都不能外传,不能被有心人轻易造谣,说我和你之间不清白。”
他沉下声,压迫感十足,“我太太马上就来北京,我不想被她听到,破坏我们的夫妻感情。”
“这种花边消息对我名声不好,因为我有家室,你也一样。”
话他只说这些,给彼此留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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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菲在两天后回了北京,和毛晚栗拖着行李,打了一辆出租车。
她靠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初次来是冬天,而此刻是夏天的北京,道旁草木葱郁,天空湛蓝平坦无云,太阳是浓郁的蟹壳红。
车从机场驶向南池子,途径东城区雍和宫大街,入眼是一串肃穆的红墙黄瓦。
里面香火旺盛,白烟飘上半空,檐边的屋脊兽醒目,檐角的檐铃在微风中晃动着。
北京和伦敦,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走时,她带着心事走,而今天跨越千里回来,仍是有心事的。
毛晚栗看向她,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左右是因为一个人。
别看大小姐潇洒,一旦动感情,心绪也会轻易被牵动。
唐小姐回忆起昨天,她又去庄园找了一趟,不出意外还是没见到傅程铭。
但那位女佣说,傅先生还留了东西,您要拿走吗?
什么东西?她问。
女佣说,是几座烟花,还端来给她看。
先生嘱咐过要我们今天放,为太太庆祝,还说太太应该喜欢烟花,但他有急事离开,我们也不敢随便动。
某天在邮轮上,他曾问过一句,你喜欢烟花吗?当时她急着找黛西,并没回答。
她说,你们现在放吧,我看看。
由于是白天,烟花效果一般,但最后天上出现几行字,隐隐约约的,她眯着眼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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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太太:登台快乐。)
这句话稍稍平息了火气,但他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她不可能轻易被哄好。
大约在中午,唐小姐回了南池子。
成姨太久没见她,拉着人好一顿看,直说她瘦了好多。
她捂着肚子,“有没有吃的呀,我好饿。”
成姨说当然了,就等你回来呢。
吃饭时,成姨在桌边陪她,“你是故意减肥吗?怎么从国外回来一趟,下巴又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