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把笼子交给我吧?”
祝晏打起圆场,“我与雪白同为狐族,花心思调教它几日,就好了。”
兰祁冷着脸不置可否。
他沉默着,加快速度。
走完百丈路,将九昭带进第一道外宫门,又径自甩开她的手,丢下一句:
“随你们的便好了。”
◎“你却比我更加没有资格。”◎
没了九昭这个拖累,兰祁的脚步很快,一转眼就失去踪影。
巍峨宫门之下,唯余彼此。
祝晏为外臣,陪同出游的差事结束,本该顺势告退。
可他却半提雕花笼只身颀立,目光亮闪闪地望了过来,多出几分期盼意味——
兰祁既说了随他们的便,那么白狐去留的决定权,此刻就在九昭的手上。
不,不只是白狐的去留。
他更在期盼些别的。
九昭从来清楚祝晏是天上地下罕见的美人。
鸦发若轻云,眼波横似水。
他爱着浅色的喜好,堕入焚业海依旧不变。
站在一群黑黢黢的、面目严肃的魔臣中,越发显得风姿出众。
被这样一位美人热烈且专注地凝视,哪怕最冥顽冷酷的石头都合该软下心肠。
曾经,九昭便是软下心肠的石头。
卧在他香气盈馥的怀抱,指尖缠绕着柔顺无匹的长发。
上一刻四目无话,下一刻相视而笑。
……
九昭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片刻过后,她游离的思绪尽数回笼,淡声开口:“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于是,祝晏的瞳孔又亮起一分。
眼见他仿佛误会了什么,九昭接着说道:“我提醒兰祁的那两句话,同样是说给你听的,过去已经过去,现在是现在,无论你是真的放不下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好,是另有目的也罢,我们都不可能了。”
她的话流利异常,不似其他做出重大决定者,总是左右摇摆、欲言又止。
那希冀的情绪尚凝于瞳孔,祝晏的面色已苍白下去。
他苦笑道:“你还是很恨我吗?”
他以为,今日夜游,九昭没有抗拒他的示好靠近,态度该融化了些微才是。
“不,我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