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离。
之后,便迅速与他拉开了距离。
林臻不再看他,将头偏了过去,胸前微微起伏,似乎在等季濉的答复。
男人又笑了一声,但声音已比方才喑哑了许多。
“就这样?”
林臻蹙眉,回望向他,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此刻像是盛着汪洋大海,只一阵不经意的微风,便足以让它掀起滔天巨浪。
未待林臻有所准备,就已被那巨浪裹挟。
后颈被一只大手钳制着,她根本后退不得半步,只能去承受着眼前的腥风血雨。
似乎是被这样的情绪感染,屋外风声四起,不时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世子,落雨了,回去罢。”
不远处的阁楼上,两个身影并肩而立,女子柔情脉脉地看着身旁的男子,而男人则死死地盯着那一间还亮着灯的小屋。
昨晚,季濉堪堪将林臻折腾了大半夜才放她歇下,今日清早,又派人将林臻接去了营帐。
林臻进帐时,季濉并不在帐中,丫鬟服侍着她坐在毡帘内铺了狐皮的矮榻上,便出去准备早膳了。
昨夜不曾好睡,林臻眼下泛着乌青,她扶额撑在案几上,不知不觉地阖上了眼。
大抵一刻钟的功夫,林臻被一阵吹进帐中的凉风激醒,她放下有些酸涩的手,轻抚了抚肩头。
接着,男人们低沉的声音便透过毡帘传进她耳中。
“大将军怎的还不来?”
今日要在雁荡山围猎,几个朝臣特意来寻季濉确议周遭守卫部署。季濉久久不曾现身,坐于帐中的一中年男人笑回道:“新婚燕尔,温香软玉在怀,谁能撩得开手!”
闻言,帐内几人相继哈哈大笑起来。
林臻听着这等不堪入耳的话,眉尖蹙起,冷冷地向毡帘后瞥了一眼。
一阵笑声过后,坐在靠外的男人微偏头往帐外瞧了一眼,见守卫们都规矩地守在远处,回过头来,轻声道:“不知你们可有耳闻,季濉新迎的这位侧夫人,竟是林云峰之女。”
坐在他对面的人,讥讽地笑了笑:“杀了救命恩人,又纳了人家的女儿,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将军。”
说话之人是宁国公嫡子,祖上曾有两代帝师,簪缨世家,最是瞧不上季濉这般靠着战功便一步登天的人。他敢如此肆意,只因有宁国公府深厚的根基,旁的人却不敢。
是以,此人话落,帐内便一片死寂。
半晌,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近日,我倒是听得一个有趣的传言,说大将军乃是前季家军统帅季元驹的遗孤,若是如此,那林云峰的死,倒也算不上冤。”
季元驹因战场受伤而无法有子一事,全城皆知,因无此后顾之忧,加之,季元驹之妻乃皇帝胞妹,皇帝便对他愈加信赖,是众多将军中从未被削过兵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