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入玄关,傅砚深低声开口:“洗完澡,早点休息。”
黎晚棠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回头才发现他没换鞋,高大的身影还站在玄关处没动:“你……不进来吗?”
就因为在车上争论了两句,他便赌气不回家?
小心眼!
“江城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我订了凌晨一点的飞机。”傅砚深低声解释。
明早有个晨会,他必须回去敲定最后的融资方案,而且项目就差双方签合同,这个时候他更不能离开。
“啊?”
黎晚棠表情愣住,似乎没想到他今晚是抽空赶回来看她的比赛,现在还得匆忙赶回去,甚至屋都没进就要走。
霎时,她心生愧疚,心想早知道,在车上她就不该跟他顶嘴,乖乖顺着他好啦。
不就是吃颗糖嘛。
黎晚棠低头看了眼腕表,试探性说:“时间还来得及,你可以休息一下再走的。”
“不了,路上我还需要看一些资料。”主要是不想影响她休息。
傅砚深刚要转身,指尖的硬物提醒他,奖杯还在他手里。
沉默片刻,他又转身换上拖鞋。
黎晚棠见他去而复返,眨眼问:“忘拿东西了?”
“不是,我需要把它放好。”傅砚深用眼神示意了下手里的奖杯,径直掠过她往客厅走。
映入眼帘的视线有些凌乱,他脚步忽地停住。
沙发上随意摆放的抱枕,东倒西歪的遥控器,以及茶几上堆放的书籍。
走近,还能看到地毯上刚拆开包装的肌效贴。
傅砚深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心,最后还是拿着奖杯进入书房,把东西小心放入保险柜内,返回客厅。
黎晚棠没进去,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
见傅砚深走出书房后,直接往她坐的方向走了过来。
黎晚棠刚要开口说话,下一秒,男人俯身靠近,那股淡淡沉香飘入鼻尖。
她忽而屏住呼吸,轻眨着眼睫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难不成,他是想来个离别吻?
他们是刚领证没多久的新婚夫妻,出差一日,难道就成了人们常说的,久别胜新婚。
或许是尝过甜头的原因,他有了这方面的需求?
这般想着,黎晚棠顿时能理解傅砚深此刻的做法,就在他继续往下靠近时。
她忽而闭上眼睛,微扬起下巴。
傅砚深捡起黎晚棠身后的抱枕,起身时,下巴不经意从女孩发顶划过,带起几缕青丝。
垂眸才发现,女孩怪异的姿势。
眼妆是她平日从未化过的粉蓝色,眼尾线条轻挑,闭眼时有点像孔雀的眼睛。
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皮下形成一把浓密的扇子。而此刻这把扇子又像受惊的蝴蝶,轻轻颤抖着。
黎晚棠见人迟迟没动静,微微睁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傅砚深那双略带茫然的黑眸,以及他手里拿着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