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驻扎在一处山坳的南诏军队,篝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将士兵们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万人马盘踞此地,他们正是南诏女皇派去支援魏无恒的人马。
然而在这片寂静中,密林深处有数十双眼睛正穿透黑暗,紧紧盯着营地里的一举一动。
高处悬崖边,沈火火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山风拂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冷静得出奇的眼睛。
“将军,这南诏女皇是铁了心要跟魏无恒合作了。”身旁的亲卫压低声音,“自己朝堂都乱成一锅粥了,竟还能拨出这两万人马支援西蜀?”
他们的人制造了那么多的混乱,竟然也没打消掉这位女皇与魏无恒合作的决心。
沈火火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野心大了,也不看看自己牙口有没有那么好。赫连刚这个莽夫,带着这么多粮草走这条密林,真不知该说他是心大还是过分自信了。”
亲卫眼神一亮,“那我们今夜就行动?”
沈火火眸色微深,抬手制止,“不急,可以再等等。我们的人马到哪里了?”
亲卫顿了顿,“按时辰推算,两日后便能与我们汇合了。”
沈火火点了点头,目光始终锁定山下那片连绵的营帐。
就这样,他们又暗中跟了一日。
次日黄昏,南诏军队行进至密林深处。此处的积雪已经融化,泥土混合着腐烂落叶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赫连刚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突然勒紧缰绳,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他右手扬起,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
副将立即高声传令,“停!”
整支队伍应声而止,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赫连刚眯起眼睛,扫视着四周过于安静的树林,手下意识按在腰间长刀上。
就在这一瞬,他瞳孔猛然收缩。
“快撤!有埋伏!”
然而为时已晚。
数十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从树梢、山石后闪现,无数黑火药包划破天空,准确落入南诏的军队中。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战马受惊嘶鸣,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
混乱中,无数火把朝着他们扔了过去,这地底下、四周,沈火火早已安排人也埋了火药。火把落地,又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
“保护粮草!”赫连刚声嘶力竭地大喊,挥刀劈开一枚飞来的火药。
可就在他分神的刹那,一道银光闪过。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的面容,只觉得脖颈一凉,人头落地。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自己无头的身躯被受惊的战马踏过,鲜血染红了初春的泥土。
混乱中,南诏军队的将领一个接一个倒下。副将被飞镖贯穿咽喉,骑兵统领被绳索套住脖颈拖入黑暗,还有些小将领在组织防御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冷箭射穿心脏…
每一击都精准狠辣,直取要害。
当最后一声爆炸的回音消散在林中,那些黑衣人也如出现时一般神秘地消失了踪影,只留下满地尸骸。
幸存的士兵们惊恐地发现,粮车早已化为灰烬,赫连刚将军身首异处的尸体被踩踏得面目全非。
“将军死了!粮草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