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衔月提着玻璃杯往里走,一边感慨一边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长得又多情又无情。
不过,如果顶头上司是个不管闲事只给钱的老板也不错,总好过那种抠门又爱指点江山的傻瓜笨蛋。
毕竟她进来实习这么久,不仅工资按时到账、加班补贴到位,大小团建活动和下午茶就不说了,每逢节假日还有节庆礼物。
打完水出门,经过那间办公室时,她只随意一扫,忽然意识到里面好像有人影在动。
磨砂玻璃外看不真切,只能朦胧看见个身材高挑的轮廓。
不等她心里有反应,下一秒,那门忽然被推开,迎面走出了个穿着衬衣黑裤的男人。
这么正经的衣服,偏他穿起来有股恣意妄为的味道。
因为那衬衣的顶端扣子解了两颗,隐隐约约看见锋利的锁骨,一条西装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衣领下,像是被大力扯过。
这不应该是办公室里出来的某某工程师,而是那种懒洋洋躺在酒吧卡座沙发上的豪门阔少,在五光十色的灯球中轻抿一口加冰的威士忌。
楼衔月就在门前,想躲也来不及,被迫和他对上了视线。
那人率先反应过来,脚步停顿片刻,漫不经心的目光过来,停在了她的脸上。
顿住的时间有点久,他眼皮下探,看见了她挂着的工牌。
“楼衔月。”他一字一句念。
这把嗓音又醇又厚,不亚于他的好样貌。
楼衔月的心跳慢了一拍,为他如此板正冷淡的语气,也为这钻入耳蜗的低沉音色。
他的衣衫上没有任何标识身份的证明,虽然是从这间办公室走出的,但是她不敢妄下定论。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他的姓氏,就连加个敬称都不知道怎么加。
于是,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冲他微微弯腰:“下午好。”
他没有应声,轻轻颔首,步履从容地与她错身而行。
楼衔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肩宽腿长,短短几步路就消失在过道的门边,只留给她一道遥远而深沉的背影。
她的心跳持续加速了不到一分钟就中道崩殂。
毕竟,他气质矜贵冷冽,即使不是传闻中那位毫无建树的公司总裁,也得是个有名有姓的高管。
这种人,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遥不可及。
工作为重,楼衔月回去后就收起了这点心思,继续开始翻译琴姐在飞书发给她的文件。
一直到傍晚六点,手头上紧急的工作终于完成,她打算去楼下那家烧腊档吃个晚饭再回学校。
没想到电脑才刚关机,隔壁开发组的同事过来急急忙忙敲了敲她的桌面。
“衔月,赶紧的,有个会议临时需要翻译,现在只有你在,05号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