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跟不上李逸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散,怎么你收了我的钱,还原谅我了?
看着脸上笑意盈盈的李逸,周德自觉和李逸的关系拉近了不少,笑着道:“大人,当前长吉县这个局势,很多对周家不满的对手肯定都会想办法污蔑周家,还请大人在协助陆大人调查之时,多多替周家美言几句。”
“哈哈哈,好说好说!”李逸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
“不过……”说到这李逸笑容一滞,看着周胜和周德,“不过,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为何卷宗中说的情况和周老爷你说的情况,存在这么大的偏差呢?难道是卷宗有问题,可是不应该啊,当年就是陆大人在时记录的,莫非陆大人搞错了?”
这其实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周德和陆衍之是一伙儿的,但是现在李逸将陆衍之与周德人为的分成两方,还是对立的两方。
“这,或许是陆大人在记录之前,因为传播的过程,所以情况出现了一些偏差吧!”周德支支吾吾,他也不能说是陆衍之搞错了,也不能承认说卷宗里的情况说的是对的。
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属于是。
“周老爷有所不知,卷宗里对于周家不利的记载可不少啊。”李逸微眯着眼,看起来像是在笑,可是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啊。
却听李逸继续道:“卷宗中还记录一件小事情,当初在刘家案子事之前,有刘家的下人看到了管家刘福在外院与一个人私下里见面,周老爷,你说是什么人与刘福要私下里单独见面,而且还选在外院人少的地方?选在这种地方见面,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德脸色随着李逸的话,已经变了好几变了。李逸说的这个事,他作为当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当时刘家应该没人见到他与刘福见面才对,唯一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已经派人去杀掉了吗?
莫非是当初刘家还有人看见他了,只是刘福和自己都没有现?是有这种可能,刘家家大业大,下人不少,如果真有人看到了,而没有惊动他们俩人,他们还真的现不了。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陆衍之没有和自己说过呢,还将此事记录在了卷宗中,这不是给周家留下了隐患了吗?
难道是陆衍之嫌弃当初给的太少了?那可是刘家一半家产啊。
“这,这个,或许是刘管家私下里见一见朋友呢,你说是不是,李大人。”周德还没有说话,坐在他下的周胜却替他回话了。
李逸略微转头看向周胜,似是重新打量此人一般。当初自己与他一起去朱家坳摸排白莲教的情况,那时候自己还没有修为,在见到虎妞身死之后,愤怒异常。结果,自己被朱老下了暗手,当初要不是周胜机灵,恐怕自己还不能那么快的接受治疗。
可是自从自己这次再回长吉县,周胜每一次都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此人不仅心黑手辣,而且和周德的关系,好像比普通的主家与管家还要深厚。
“哦?周管家是说当年刘福是私底下见自己的朋友?可是见什么朋友需要躲起来,偷偷的见呢?莫非是有什么不能让主家知道的事情?”
“呵呵,那刘福与周管家却都是管家,假设是周管家私下里偷偷见一个人,而且还不能让周老爷知道,那么是为什么呢?周老爷,你说是为什么呢?”
周胜的脸色一变,紧张的看着周德,却见这时候,周德道:“周胜跟了周某几十年了,我相信周胜。至于刘福当年为什么要私底下约见人,这就要去问刘福了。”
李逸眼神在周德与周胜身上来回扫视,他们二人,周德表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变化,但是眼神上沿疯狂跳动,还是说明他内心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平静。
而周胜脸上一阵欢喜一阵担忧,或许是感念于周德对他的信任,但是另一方面,是不是说明自己说中了,周胜还真有什么瞒着周德的事情?
哎呀,现在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周老爷说的对,不过,这件事除了问刘福,卷宗中还提到了一点,根据那个看到刘管家与别人见面的人说,这个与刘福见面之人,好像就是周老爷你啊!”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周德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这就是明晃晃的诬陷,他刘福何德何能,值得周某私下里去见他?卷宗中充满着对周家恶意之言,周某必定向上面申请修改卷宗。”
卷宗并不是不能修改,如果当事人觉得卷宗中记录有误,可以向负责照刷文卷的监察官员提出申诉,说明情况并且提供相关证据,请求其对卷宗进行复查。
而监察官员在接到当事人申诉后,会对照刷的内容、审核结果进行详细核查。如果经过核查现确实记录有误,那么会根据具体情况,按照规定对卷宗进行修改和更正。
但是这就不是李逸操心的事情了,现在,他巴不得将这摊子水搅浑,越浑浊,摸到鱼的概率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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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卷宗确实不能作为办案的依据啊,不过陆大人当年主持记录的卷宗,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错处呢?哎,陆大人实在是太操心了,这要是被府衙来的大人知道了,免不得又有一番训斥。”
“行了,今日也多有叨扰周老爷,李某这便告辞了!”
“哪里哪里,我送送李大人!”
等将李逸与徐肆二人送走,看着他们消失在街道之上,周德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冷冷的对周胜道:“跟我进来!”
周府之中,门窗紧闭,但气氛却比往日更加凝重和压抑。
周德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庭院,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那力道,几乎是要将玉佩给捏碎喽。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李逸那句“周管家私下做了什么不能让周老爷知道”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门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周胜推门而入,往日里这种展现主仆情深的动作,如今在周德看来,是那样的别扭。
“老爷,您找我?”
周德淡淡点头,“嗯,把门关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
周胜依言关上门,心中却是一凛,周德的语气,不太对啊!
“柱子,”周德看着转过身的周胜,叫起了周胜的小名。那还是几十年前,周胜初到自己身边之时的名字,后来是周德念起名字不好听,于是改名字叫周胜。
他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周胜的脸上,试图从周胜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中找出一些破绽,“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周胜微微躬身给:“回老爷,整整二十三年了。承蒙老爷当年关照,又给我起了新的名字,让我从一个小伙计到如今的周府管家,这一切都是老爷给的。”
“二十三年啊,是不短了。”周德踱步到书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那笃笃笃笃的声音,在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