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瑟瑟发抖,肉波荡漾,失去了魔法的他此时就是屠宰场待宰的猪羊。
他声历内茬叫道:
“你们在做什么!快放了我!主会降罪给你们的!”
一名女工凄厉大叫:“你难道忘了你都做了什么事?!如果主真的存在,那么首先应该杀了你!你强迫了我父亲把所有财产献给教廷,害了我们全家!”
又有其他人叫道: “你侮辱了我女儿!她才七岁!你这个畜生!”
“你连男孩都不放过!我唯一的儿子被你害得自杀,你必须给他偿命!”
“我们要复仇!这是我们的正当权利!”
神父脸色惨白如纸,脸颊肥肉颤动不止,直到现在,他还是在用熟练的话术进行威胁:“不!你们不能杀了我!我是主在人间的代行者,我是神使,你们杀了我,灵魂会堕入地狱,永生永世遭受地狱烈火灼烧折磨……”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痛快的木仓鸣,神父惊愕地表情定格,四肢百骸绽放朵朵血花。
主的代行者的身体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四肢不勤,他们的身体比工人们还要脆弱。
战斗!
他们曾是默默无闻的工蚁们,曾是随时可以替换的螺丝钉们,他们曾被视为负担和累赘,他们悄无声息死在大街小巷、泥潭臭水中。
洗衣房的院子外喊打喊杀,木仓声不绝于耳。
管事严厉地在洗衣女工中间巡视着。
“明天就是盛大的神诞日宴会了,绅士和小姐们都急着穿衣服,你们手脚都给我麻利点!”
“可是外面……”
“外面如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一群贱民罢了,不成气候,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教廷灭杀,明天的神诞日宴会会如期举办,这才是一等一的要紧事!”
管事厉眼一扫,立刻发现了正在打瞌睡的丽莎,立刻不客气的狠踹了她一脚,“你这个懒鬼!给你钱赚还偷懒!你要是不想干就滚蛋,这么清闲的工作路边到处是人抢着干!”
管事看也没看一头栽进洗衣盆默不作声的女人,转身继续趾高气扬的训话。
“给我轻点儿!这可是上好的丝绸,洗坏了卖了你全家都赔不起!”
被他教训的女工们麻木而机械地用轻柔的力道搓洗着手中的比她们的生命还珍贵的布料。
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哐当声,管事安静下来。
女工们机械而麻木地搓洗了将近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地抬头。
聒噪的管事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他头朝下躺在地上,棕发上氤氲开大片血潮。
洗衣女工丽莎面无表情的举着洗衣盆,脸颊苍白,沉默而安静地站着,宽宽大大的衣服下面的骨头架子上只覆盖着稀薄的肉,她身上的一切都那么寡淡稀薄,唯有一双眼睛像着火的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