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不来见她,所以才用缎带遮住了她的双眼。
“不是。”
长昀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却不敢回过身看她,可也控制不住离她越来越近的距离,他有些无措地皱起了眉。
“那怎么总是不来见我?”
神羲语气带了几分显然的不解,眼底却有失落划过,“即便是你这副模样,我从前也不是没见过。”
甚至,作为月的那八万年里,她每每见他,他都是黑雾的形态。
“不一样。”
长昀垂着头,袖袍中的指节逐渐收紧,可黑雾形态下的他,只有一层模糊的轮廓,即便将力量收回,也不能变回百年前,陪伴在她身边时的模样。
神羲眨了眨眼,抬起手,拽了拽他的袖袍,却依然没能将人拽过来面对她,只好轻柔地询问:“哪不一样?”
长昀沉默着不吭声,感受到她拉扯的力道后,心里有一瞬恶劣地想将这斗篷撕了,觉得她说得没错,他什么模样她都见过。
但下一瞬,又难过地想着,可她见过他最好的模样了。
他没办法再变成那个模样。
她会喜欢的那个模样。
许久后,长昀嗓音低哑晦涩,像是妥协,又像是放弃地说了句:“没什么不一样。”
神羲被他这两句话说得一愣,忽然松开了拽着他的手,神色莫测地看着面前的人身影一僵,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地朝外走去。
她闭上眼,直接去感知他的思绪。
于是听见他脑海里似自暴自弃的话语——没什么不一样,因为那时的你不喜欢我,现在的你也是。
神羲顿时心情复杂地睁开眼,有些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想,确实也不能怪他,是她的经历太过复杂,而从前的她,又太过冷情,只有为岁穗时,还算有点温度。
她身形一动,下一瞬,便到了长昀面前,他正要开门,抬起的手恰好横在她肩侧。
缎带已消失不见,长昀神色一滞,看见自己模糊的轮廓倒映在她清澈的眼眸之中。
神羲很认真地望着他,认真到让他开始自惭形秽,下意识地想要侧头避开,可她捧住了他的脸,尽管只有一道虚无的轮廓。
“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
轻柔问话落下的刹那,长昀瞳孔倏地顿住,可她似乎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是觉得,属于岁穗的那些短暂的光阴,不足以在我心中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神羲看见他低垂寂冷的眸光因她的话语微微变幻了一瞬,她没有停,继续询问——
“还是说,你只有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才会喜欢上我,而现在的你做不到了,所以觉得,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