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措地开口:“我没……”
欺负你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一道有些稚嫩的少男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似锦,这是谁家的孩子?你又把人吓哭了?”
与男声一同出现的,还有向似锦脑袋被敲了一下的轻呼声。
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脸愤慨地对上了身后少男的眼睛。
林千礼听见向似锦大喊,“哥!我都说了不要敲我的脑袋!再敲我就不聪明了!”
那是林千礼第一次见向越吟。
他们一点也不像兄妹,一个咋咋呼呼、活脱脱像一个强抢民夫的小霸王;一个温和谦让、却像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公子。
在林千礼思索间,他与向越吟猝不及防地对视。
那双平静的眼眸中写满了疏离与防备。
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越吟站在了向似锦的身前,隔绝了林千礼望着向似锦的目光。
“嗷——”额头的痛感让林千礼惊呼出声。
十六岁的向似锦站在自己的对面,她的身后,就是向家简陋的两层小平房。
见林千礼回过神,她才咧嘴一笑,“你这几天有点奇怪,怎么感觉老是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的吗?”
林千礼的脑海中又响起了那日向似锦复述向越吟的话——
“你不能老是这么护着他,太软弱了。他遇见事情就哭,不够有责任感,也没有担当。”
林千礼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摇了摇头。
回忆里向越吟那锐利的视线依然像一堵高墙,试图横亘在他与向似锦之间。
欲言又止,扭扭捏捏。
向似锦几乎一秒就猜到了林千礼的心思。
她大大咧咧地双手一叉腰,声音不大不小——
“我给你三秒钟,一,二……”
见林千礼仍是头铁地沉默着,向似锦不满地点起了脚尖,“二点二,二点三……二点八……”
“林千礼!”
“你为什么又开始和我一起上下学了?”在向似锦忍无可忍的声音中,林千礼开口。
向似锦有些奇怪地一皱眉。
林千礼见状,补充道:“越吟哥不是说,你一直这样护着我,会让我变得太软弱,没有担当吗?”
“是啊。”
“那你为什么……”
林千礼话音未落,向似锦就坦然地眨了眨眼。
“因为我从来就不觉得你软弱啊。”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逆向而来的风吹动了她的发梢,西沉的太阳在她的身后绽放着残存的光亮。
“你只是爱哭,但这并不是软弱。”
向似锦咧嘴一笑,“我肯定比我哥,更了解你啊,你说对吧?小哭包。”
林千礼后知后觉地想点头,但耳畔再次响起了向似锦没心没肺的话——
“毕竟我们俩才是从小穿一个□□长大的呀~”
林千礼:“……我们没有穿过一个□□。”
“这就是个比喻,你懂不懂。”
“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