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立定,见她目光带笑,语气竟有些冲。
温婉心情正不好,自然没什么好话。
“当然,替自己考虑也得找好对象,譬如攀附哪个麻木不仁的,实在是愚蠢之举。”
霍青山眉心狠皱,脸上那点酒意瞬间烟消云散。还从未有外人,敢拿这些字眼来、当面鄙视他。
他细细打量了女人两眼,冷笑:“我竟不知你胆子这么大,敢顶嘴。”
他说话有些冲,许是喝过酒的缘故,并不似平日那般冷淡。
温婉后知后觉——糟糕,忘了演。怪只怪今夜回忆往事,她有些心火无处发泄。
当下,忙又将眉眼又低顺下去:“是我口无遮拦,给公子赔不是……只是公子那般揣测我,叫我心头委屈。其实,我倒想问问公子,若铁了心不放我们娘俩,可否让我们娘俩就留在此处,不回东郡去了,各自自在。”
霍青山脸上一僵,旋即盯着温婉的眼睛细细端详,却见她的眼神并不躲闪,不像是虚言。
于是他摇了下头,呵笑:“留在此地作甚,方便你逃?”
温婉往后缩了缩,像被戳穿了心事一般,闪躲了眼神:“公子说笑了。”
霍青山眯了眼,突然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微微用力:“你最好老实些。”
他心头蓦的有些不爽。
他是想重新安置她们娘俩,毕竟那小破院子住着确实憋屈,只是近来事忙,一直没挑到满意的地方。
人,是一定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不可能放到庆州来。
他还在思量,女人飞快挣脱他:“夜深了,我这就回屋休息去。公子也早些休息才是。”
福了福身,闪身回了屋去。
霍青山立在紧闭的房门前,忽觉得头疼更甚。这女人躲他竟像躲瘟神!
次日,观云和听雨被对换了。观云去伺候霍青山,听雨过来伺候温婉。
观云哪知听雨昨儿干了些啥,倒是十分愧疚,直道主家难伺候,听雨替自己挨了骂。
今儿天气好,温婉特地去跟霍青山请示,获准出门散心。盈盈高兴得一蹦三丈高,说要在外面逛一天,今儿就不午睡了。
她要出门逛,只消听雨跟着就够,临出门,书剑却跟了上来。
“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去哪里找。我陪你们。”他说。
温婉:“可你若不在,公子岂非不方便。”
书剑一脸没所谓:“嗐,不碍事。公子今儿约了人来府里,又不出门,观云伺候就够了。”
温婉看得明白,霍青山让书剑跟着她,这是在防她开溜。
几人一道出了门,没走多远就到了街市。这小地方倒也热闹,街上人声鼎沸,热闹得很。
盈盈打小在山庄长大,其实也没太见识过街市,兴奋地拉着娘亲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大手小手紧牵着,生怕被挤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