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白弹了弹烟灰。
“魏禾不至于这么缺钱吧?”
张蕴翻了一下资料。
“恒世投资规模不大,但乔音的父亲是乔中华。”
宋舒白了然。
国土ju一把手,他打过几次交道。
他挂断电话,任由那支烟在他手里缓慢燃烧,橙红色的火光星星点点,明明灭灭。
从秋铃的反应上来看,她应该是知道乔音的存在了。
所以她彻夜买醉、睡不着觉,是因为魏禾和乔音的事情?
他突然有些烦躁,把烟蒂摁灭在中控台上的烟灰缸上。
他不得不承认,他曾想过放弃。
他不是没看见秋铃回国以后的决裂和冷漠,不是不知道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是不明白曾经的伤害无法弥补。
但他总是心存侥幸。
他总是告诉自己,她心里依然有他。
直到听见她亲口说出,她已经选择了魏禾。
在桃江的几天时间,宋舒白和小蛋黄朝夕相处,孩子的感觉最纯粹也最真实,他听着女儿声情并茂地讲述着魏禾和秋铃在英国的点点滴滴。
他心里酸涩,却只觉得自己活该。
他在那个瞬间真的想过,成全秋铃的幸福。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呢。
可是现在。
阴暗的车库没有半点光亮,宋舒白坐在车里,仿佛沐浴在一片栀子花海之中。
越是安静的时刻,越能仔细聆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他勾了勾嘴角。
成全?
秋铃的幸福,只有他能成全。
他发动了引擎,车顶上方的灯光亮了起来,他准确地看到了前面的道路。
只有身处黑暗中的人,才会渴望光明的力量。
三年前,是她固执地闯进他早已封闭的城池,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点亮了一盏灯。
三年过去,他要自己去寻找那片光。
那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眼睛。
他想要找回来。
伴郎
一栋具有北欧风情的精致别墅坐落在苍翠树木的遮掩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喧嚣,宁静幽远,令人神驰。
魏禾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暂时隔绝了外面的欢声笑语。
今天寿宴最大的客人,是乔音的父亲,乔中华。
商人再有多么厉害,面对政治场上有实权的领导,始终都要让一个风头。
民不与官斗罢了。
魏禾的心里泛起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