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是一个客人。
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秋铃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待了一会儿之后,她驱车而去。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宋舒白的电话。
那头的声音很空旷,说话有一些回声,秋铃想,他应该是在车库里。
“你没回家?”
她甚至能从他的语气里想象中他微微蹙眉的样子。
她回答说:“刚送一个朋友回去,现在回来。”
电话那头轻轻冷哼了一声:“什么朋友?”
“魏总。”她不避嫌她与魏禾的关系,她一直都想提醒他关于之前在车库遇见的事情,奈何这两天没时间,也没什么心情。
宋舒白的讥讽更加明显:“看不出来,你和他关系这么近,那我来找你,岂不是打扰到你和你朋友相聚了?”
秋铃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一直以为她很了解他,但最近这几天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明白他。
他莫名其妙的情绪,莫名其妙的让她回自己的家,莫名其妙地冷淡她,又莫名其妙地来她家里等她。
此时此刻,又莫名其妙地讽刺她。
他在生哪门子的气?轮得到他生气?
秋铃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踩了一脚油门。
没有得到回应的宋舒白在沉默中掐断了电话,秋铃听到一阵忙音,轻轻叹了口气。
直觉
秋铃开进车库的时候简单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宋舒白,倒是发现他的车停在c区区位那边。
秋铃停好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和宜兰买回来的茶叶,缓步走向电梯。
上行过程中,秋铃幽幽地想,古时候的犯人上绞刑台,估计也是这样的心境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
宋舒白坐在客厅里,他脱下了西装外套,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衬衫。
他穿浅色真的很好看,温润儒雅,如沐春风,坐在那里仿佛就像一幅画。
秋铃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藕粉色连衣裙,心下怅然。
她穿粉色竟然还没有一个男人穿得好看?
她不由得佩服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秋铃把行李箱推进了书房,茶叶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宋舒白看着她,说:“我之前说过,如果你有约,提前告诉我。”
还是一贯的宋氏语气,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他永远都掌握主动权,永远都不落下风。
秋铃一直沉默着,沉默着拉开窗帘,沉默着给宋舒白倒了一杯水,最后再沉默着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宋舒白,像小时候,在地理课本上看北斗七星一样。
明明近在眼前,但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大到甚至都没有办法衡量。
半晌,她轻声开口:“只是顺便而已,没有约会。”
宋舒白一直看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一般看着她。
他说:“离魏禾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