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爱过我吗?”
宋舒白就这么看着她。
她浅浅地笑:“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瞬间,你告诉我,你爱过我吗?”
良久,宋舒白才说:“如果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和我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那么请你离开。”
秋铃吸了吸鼻子,她伸出右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宋舒白把视线移到她纤细的手指上。
然后,他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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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秋铃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静止了。
宋舒白依然看着她抓着他的衣角的手指,秋铃很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表情,读懂他此刻的情绪,但都是徒劳。
秋铃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如潮水般一点一点褪去。
直到他开口。
他的唇形很好看,说话的时候,薄唇在空中呈现出不同的弧度。
此刻,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足以让秋铃怔住的笑容。
她没有见他这样笑过。
他似乎笑得很开心,似乎真的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结婚?秋小姐,你不会这么玩儿不起吧?”
他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秋铃。
秋铃松开了手指。
宋舒白感受到那股扯着自己的力量陡然消失。
这幕荒诞喜剧,也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了。
秋铃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没有再看他,没有回答他的话,没有再做任何事情。
她把他家里的房卡放在吧台上,他给她倒的那杯水的旁边。
然后她换好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除了关门时轻微的响声,她安静得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房间里,宋舒白看着面前的沙发上,因为她坐得太久,而出现的一点点凹陷。
那是唯一可以证明她真的来过的痕迹。
他走到吧台前,看着那一张房卡。
良久,他拿起那杯水。
水面上不断激起的涟漪,才让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秋铃坐在车里,想起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大二的时候,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天,她匆匆赶去教室上课,到了教室却发现忘记带手机,于是赶紧跑回寝室,到了门口又惊觉寝室钥匙放在教室的包包里,于是去楼下找宿管阿姨拿钥匙,可是宿管阿姨说拿钥匙需要用身份证登记,但她的身份证又放在寝室里。
烈日炎炎之下,来回跑了好几趟的秋铃,委屈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宿管阿姨没辙,拿着钥匙陪她去开了门,确认了她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以后才离开。
秋铃脸上的泪和汗夹杂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清洗,刚刚拿到的手机传来了一则消息,室友发来的:点名了。
三秒之后,女生寝室爆发了狼嚎一般的哭声。
虽然一切都是秋铃自己粗心大意丢三落四造成的,但是时至今日,她依然觉得非常、非常委屈。
这一系列事情让她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其实都是徒劳无功的。
手机也好,钥匙也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她永远都得不到,每次都在还差一点点的时候走到了死路。
她的爱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