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过分沉默了,除了彼此带着缠绵意味的呼吸声,她听不见任何动静。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身后的人带着灼热的气息,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从宜兰回去以后,你收拾一下东西回家,我有空会去找你。”
秋铃愣住了。
良久,她挣开了宋舒白的双臂,轻轻坐起来,背对着他。
宜兰的夜晚依旧很冷,仿佛白日里温煦的阳光都只是虚幻一场。
她感到一股钻心的寒冷,蜷缩着抱住自己的双腿。
她的身体不着一物,她的内心空荡虚无。
她等待着宋舒白给她的解释,但是她没有听到。
身后传来一阵阵响动,随后是打火机清脆的声音,下一秒,窜动的火苗点亮了黑暗一角,很快,那股微弱的暖黄色消失殆尽,房间重回黑暗。
她闻到了月亮的味道,浓厚的尼古丁。
一支烟快尽的时候,秋铃从床边站起身,沉默着穿好自己的衣服。
一直到她离开他的房间,她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房门关上的瞬间,宋舒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没有再将剩下的尼古丁吸进自己的肺里,任由微弱的火光一点点蚕食烟身,发出细微的烧焦的声音。
良久,他站起来,将它按进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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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缓冲带,没有情绪发泄期,她一夜未眠,但第二天还是要接着上班。
她甚至没办法像在公司一样对他眼不见心不烦,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她几乎每分每秒都和他一起共事。
白日的宜兰又恢复了天朗气清的明媚,秋铃拉开窗帘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发呆。
暖人心脾的和煦和刺骨难熬的寒冷,究竟哪一个是梦境,哪一个是真实的。
令人绝望的是,它们同时存在。
体验到了阳光,便无法忍受冰冷,感受到了冰冷,便更加想念阳光。
人啊,总是贪心想要更多,总是幻想不曾拥有。
秋铃在行李箱里翻了翻,拿出一件藕粉色的羊绒连衣裙。
披上围巾,她拿起手机和链条包,走出房间。
等电梯的时候,她看见电梯口跳动的数字在5楼停了一下,想了想,她转身走向了右侧的楼梯通道。
原谅她如此不堪一击,保持此刻的状态已经用尽全力,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和他待在那个狭小的空间。
一行人在宴会厅用早点,酒店的早点是自助形式,秋铃在门口处拿了餐盘,她实在没有胃口,却不想被人瞧出端倪,挑拣着拿了几块小面包,拿了杯酸奶。
寻找座位的时候,秋铃一眼就看见了正从外面走进来的宋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