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宋舒白说。
秋铃看着他,轻轻笑了:“没关系。”
她说:“你道完歉了,我也接受了,你可以离开了。”
宋舒白走了几步——不过,是走向她的厨房。
秋铃看着他气定神闲地去冰箱拿了罐冰可乐,又气定神闲地走到沙发上坐着。
他拉开易拉罐,在安静地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秋铃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故作老成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可宋舒白说,他要喝可乐。
她觉得此刻的宋舒白,跟小蛋黄没什么两样。
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逼她就范。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联想吓了一跳。
“过来。”宋舒白喝了两口可乐,放在茶几上,开口道。
秋铃心里冷嗤了一声。
我过来才怪。
宋舒白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来。
他拉起秋铃的手腕,揽过她的肩,把她带到了沙发上。
秋铃开了六七个小时的长途,此刻头有些晕。
她靠在沙发背椅上,闭上眼睛。
宋舒白的气息时刻萦绕在她的鼻息,她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了。
秋铃闭着眼,说:“康愉是个好姑娘。”
宋舒白不置可否:“提她干什么。”
秋铃说:“我不想伤害她。”
宋舒白笑了:“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秋铃睁开眼,转过头看着他:“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宋舒白看了她许久,好像弄懂了一件事。
他说:“秋铃,我和康愉只是朋友。”
秋铃冷冷地笑:“哪种朋友?三年前我和你那种朋友?”
宋舒白看着她:“我和她从来不是那种关系。”
“也是,”秋铃扯了扯嘴角:“她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怎么会只是玩玩儿呢。”
宋舒白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每一个表情,迟迟没有说话。
半晌,他轻声笑了。
仿佛是确定了一件事情。
“秋铃,你还在吃我的醋,说明你的心里还是有我。”
秋铃身心俱疲。
她想起妈妈心疼的眼神,想起那些年,屏息煎熬的日夜。
他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又要拼命去证明她有多么爱他?
是否对于每个男人来说,拥有一个全身心都属于自己的女人,就是一种骄傲和荣耀的象征?
秋铃的头更晕了。
她觉得自己每说出一句话都需要很大的力气。
她说:“那你呢?”
而聆听这个问题的回答,则需要更大的力气。
她觉得没什么悬念,回答她的从来都只是一阵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