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打横抱起秋铃。
柔软的躯体在他的怀里不住的颤抖。
把她交给医生之后,宋舒白躬着身子坐在床边。
看着在睡梦中仍然紧皱眉头的秋铃,白皙嫩滑的脸庞上还挂着几道泪痕。
宋舒白轻轻握住秋铃那只打着点滴的手,害怕她在梦中会不小心碰到针口。
护士喊了他两遍,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秋铃。
护士不得已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
宋舒白终于抬起头,眼神中有一丝迷惘。
“你注意看药瓶,快完的时候及时按护士铃换药。”
宋舒白点了点头:“好,谢谢。”
像是想起什么,护士又提醒道。
“哦,对了,一会儿有一瓶淡黄色液体的药,输进去可能有些痛,你记得用手指顺着血管的方向在手臂上慢慢刮一刮,会舒服一些。”
宋舒白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秋铃,点头说好。
他重新坐下,输液瓶里的药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地打进了秋铃细细的血管里。
宋舒白不由得想起刚才,护士给秋铃扎针的时候。
因为她的血管太细,她睡着以后又没有力气握拳,护士连着扎了两次都看不见回流血。
宋舒白的眼神一秒比一秒冷峻,护士头上的汗也一秒比一秒密。
终于在宋舒白打算起身去主任医师办公室把沈朗维抓过来的时候,第三次扎针,终于扎了进去。
他就这样看着秋铃,好像世间万物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一样。
病房大门被推开,宋舒白没有转过头去。
沈朗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像一座雕塑般坐在床边的宋舒白。
他翻了个白眼:“发个烧而已,你别整得生离死别一样的行吗?”
宋舒白没有搭理他。
沈朗维拿起秋铃的病历本看了看,轻轻皱眉。
“一会儿她醒了跟我说,让她抽个血,查个心电图。”
宋舒白这才抬起眼看向他。
“有什么问题?”
沈朗维合上病历本,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开口。
“也没什么,她小时候因为低烧引发过儿童性心肌炎,虽然说过了这么多年了,但也不是没有复发的可能性,做个排查而已,小事。”
宋舒白皱眉不满。
“小事?你作为一个医生,病人的安危在你嘴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沈朗维:“……”
不都说恋爱中的男人嘴甜如蜜吗?
怎么感觉这个人越来越难伺候了。
沈朗维坐在隔壁病床上懒洋洋地看着他,良久,他意有所指地说:“老宋啊,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事情,不是强求就能得到的。”
宋舒白瞥了他一眼。
“我强求了,又如何?”
-
两瓶药液输完以后,护士换上了那瓶淡黄色的液体。
护士再次嘱咐了一遍,可能会有些痛。
宋舒白走在床边,食指和中指伸出来,顺着血管的方向,慢慢的由外向内,有规则的滑动按摩。
随着液体的流动,药效开始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