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俪文被他温柔的注视着,瞬间忘记郑季诀说的那些话。
陈嫂把饭菜用推车推上来,吴俪文看着满满的一桌菜,知道他们这是等自己回来都还没吃。
心里又开心又有些复杂。
除了在郑季诀的事上,郑家夫妇其实对她都很好,更不用说一直都尊重她爱护她的郑希。
要是没有郑季诀就好了。
没有他,一切都很完美。
吴俪文没察觉到自己此时和郑家人一个想法。
吃完晚饭後,郑希和他爸到书房去看画了,吴俪文独自回房间。休息了会儿,去洗澡时,眼睛不自觉往某个角落看去。
鬼使神差间,她站在浴缸上,从那扇换气扇伸手进去,在里面的边缘摸索着。
摸索了一会儿,什麽都没摸到,她的脸色瞬间一变。
难道……
她踮起脚尖,使劲往里摸索着,没一会儿就摸到了一小团东西,就黏在里面的内壁,她把那东西小心的撕下来。
那是被揉成一团的纸,正是她刚来郑家时郑季诀塞给她的。
当时她只是本来是想扔进马桶冲走的,最後胡乱找了个地方藏着,又鬼使神差的找了胶水把它沾在上面。
明明那时她很讨厌郑季诀,却还是留了下来。
缓缓打开这团纸。
那上面的数字她这段时间以来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吴俪文不由冷笑一声,把那团纸重新揉成一团,准备冲进马桶。
等她的视线落在末尾倒数的那个6时,她停下动作。
她记得给她发那些恶心消息的号码末尾是个0。
不……说不定就是骗她的。
那种人怎麽可能有真话。
“俪文?”
是阿希。
吴俪文一惊,他回来多久了?
她咽了咽口水,压下狂跳的心,“怎麽了?我准备洗澡。”
门外传来郑希的声音,“没事,就是回来没听见声音,怕你在里面出事。”
吴俪文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心却慢慢放下来,不由一笑:“我能有什麽事。”
年三十这天,郑季诀一早就收到郑远州的消息,让他今晚回郑家吃饭。
可真是一点都不怕自己把郑家闹得天翻地覆啊……
当然,除了他也没什麽人会让他回去吃年夜饭了。
郑季诀估计他是因为舍不得这短短的两三个月里,被他和岑渊弄走了那麽多钱,等着随时找机会从他这捞点好处。
郑远州这种人,又好面子,又什麽恶心事都能干得出来的人,真的是太贱了。
既要又要,理所当然的觉得做过的事,只要你还是他的妻子丶儿子,就都要不计前嫌继续拥护他,怎麽能揪着以前那点破事不放?
呵,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
他拉开窗帘,眺望对面。
即使附近都或多或少装饰上春节的小玩意,可还是太冷清了。
明明以前都习惯了,现在却很排斥这种孤独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