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一问:“于修时这麽敬业还在忙?”
回答他的只有岑渊躺平的睡颜。
谢栖也不在意,东西找不到,他又摸到岑渊这边。岑渊又给他翻了个身,结果连人带被子都被谢栖拉起来。
灯也亮了。
就在谢栖要扒开裹成一团的岑渊,看看东西是不是在岑渊身上,岑渊终于睁开眼睛。
兄弟俩四目相对。
然後岑渊又要倒头就睡。
谢栖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被子,不让他躺下。
谢栖认真问他:“岑渊,不会有人进来偷东西了你没发现吧?”
岑渊很平静:“我发现了。”
谢栖还能不懂他,估计就是他来的时候才发现的。至于为什麽还睡得着,丢都丢了,哪有睡觉重要。
无奈放开岑渊,眼睛瞥向某处。
丢了一样,房间里却多了些原本不属于岑渊的东西,也不属于他们家任何人。
“不是说要和他保持距离吗?怎麽收这麽多东西?”
“你要是在他就不会送了。”这两天他一睁眼,人就搬来了,再闭眼就下班了。
连谢谢他都没说了。
谢栖没多说什麽,既然东西不在了,他就要走了。
岑渊从床上爬起来,在谢栖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抱着一箱饮料准备给他。
谢栖放弃替他关门,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隔壁门,倚在门边看岑渊。
于修时没回家,他在酒店里呆了一天,手头上的工作忙不停,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准备睡觉时,手机响了。
他一看电话号码,没有第一时间接通,他很久以前就已经过了会第一时间接程泽宇电话的阶段。
电话快自动挂断前,于修时按下接听键,他没有开口,只是望着窗外。
“修时……我好累……”程泽宇的声音充满了无力,他这两天又要照顾老婆,又要忙着上元旦晚会,实在分身乏术。好不容易把金蔓哄睡後,他坐在客厅里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最後到外面喝了点酒,现在正在大街上独自走着,莫名的想找个人倾诉。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打给于修时。
于修时听到他那边时不时传来的声音,“你在外面?”
“嗯,要出来喝杯酒吗?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言语里还有些怀念。
于修时皱眉:“金蔓呢?”
听到金蔓的名字,程泽宇的手忍不住捏紧手机。
“她在家睡觉。修时……我……”他想说他後悔了,想抱怨金蔓有时候大小姐脾气上来,一点都不好伺候,话到嘴边想起来金蔓是于修时的表妹,就莫名的心虚,什麽也说不出来。
于修时看着窗外,神色冷淡:“没事就早点回家。她怀孕了一个人在家,你跑出来喝酒不合适。”
程泽宇有点不快,他就想歇一歇,放松放松。难道于修时不知道他的想法吗?他认为是知道的,可他却叫他回去。一结婚,他连找朋友放松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装作喝醉又很痛苦的样子说:“那你……来接我回去,我有点难受……”
又故意说:“金蔓睡着了,我出来透透气,不敢打扰她睡觉,你知道的,她有时候性子一上来,就很难缠。”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宠溺,眼神葬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