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熊。”江珩之答道,他绕着宁涴看了一圈,很满意自己的审美。
“幼稚。”宁涴这麽说着,却也没有要回去换掉。
重新回到车里,江珩之先说的是带宁涴去兜风,下午再做正事。
昨晚在宴会厅里的吵架,距离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宁涴想不通江珩之的态度怎麽如此自然,像他们之间什麽都没发生过。
还是有变化的,宁涴想,至少他现在变得更正视这段关系。
江珩之的一举一动,也比以往更能挑动宁涴的神经。
江珩之带宁涴去了博物馆。
“昨天给你看的纪录片,里面有件文物就在这个馆。”他说。
“我参观不了吧。”宁涴自嘲地笑了笑。
江珩之牵起他的手到自己唇边,印上了一个吻:“馆内的文物可以触碰。”
进博物馆後,宁涴才得知这是间视障博物馆。
而他感兴趣的那件文物,恰好巡展到了B市,又刚好能供视障人士触摸。
宁涴很幸运。
他不知道江珩之怎麽看出他对纪录片感兴趣,第一次来博物馆,空气中普通的味道都让他觉得新鲜。
江珩之充当讲解,全程都在他耳边为他介绍。
简单的信息,宁涴可以靠触摸板子上的盲文得知,而江珩之的讲解,则更为详细,且比纪录片还要有趣。
到了文物前,江珩之手放在宁涴手背上,引着他去触摸。
两人用的都是右手,江珩之就站在宁涴身後,靠得很近,和昨晚被白思冉找事时一样,近到宁涴可以感受到心跳声。
“是……什麽颜色的?”宁涴随便找了个话题问江珩之。
江珩之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宁涴没有听清。
他也没有再问,只是手又往下一个文物摸。
中午江珩之带宁涴去吃了火锅。
从听到的声音判断,这并非一家高档火锅店。
“你喜欢这种环境吗?”江珩之勾过菜单,递给服务员,帮宁涴调整好碗筷的位置。
“以前寒假在火锅店打过工。”宁涴说。
江珩之:“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小少爷,一般人对自己工作的地方,不会有太多好感。”
“我在国外的时候,也去商店里打过工。”江珩之说,“但他们因为我是Omega,不太待见我。”
“难道不是因为你去体验生活,妨碍到人家了吗?”
宁涴不是故意呛江珩之,只是他实在想象不出,江珩之闷头干活的样子。
“你觉得呢?Omega是不是很麻烦?”江珩之问。
“比起Alpha,我还是更乐意和Omega打交道。”
“为什麽?因为陆钦羽是Alpha吗?”
“我本来就讨厌Alpha。”宁涴想起那些将他关到体育室的人,Alpha的自大叫他厌恶,和陆钦羽步入婚姻殿堂时,宁涴以为陆钦羽不一样。
现在看来,是他太愚蠢,才会被陆钦羽骗过去。
江珩之看了宁涴一会,笑了起来:“也是,Alpha太过强势,还排斥同类。人们对Alpha的厌恶,总是摆在明面上,相比之下,Omega更容易叫人放松警惕。”
宁涴想起自己的那张体检报告,和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分化,心想做Beta确实是最好的。
火锅端上来了,江珩之问宁涴对蘸料有没有什麽喜恶。
宁涴没在外面吃过火锅,但冬天,母亲偶尔会在家用电磁炉煮一锅红汤,里面下满了宁涴喜欢的食物。
宁涴还记得母亲常调的蘸料,“随便”两个字到了嘴边,他顿了顿,还是将想尝的蘸料和江珩之说了。
“你不用怕麻烦我。”江珩之往小料台走时,捏了下宁涴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