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率加速,放下书走到了窗边。
敲门声又短促地响了几下。
“江珩之?”宁涴也在窗户上叩了叩。
窗外的江珩之今天扎了个丸子头,他顶着太阳,看隔了层玻璃的宁涴。
别墅内估计很凉快,宁涴整个人看起来都冷冰冰的,江珩之被自己无端的想象逗笑,他看了眼窗户,找可以撬开的地方。
宁涴拿手机给他打了电话,江珩之接起,用肩膀夹在耳边,手还在窗户边缘摸索着:“我在忙呢,你找我做什麽?”
“忙什麽?”
“嗯……忙着喂猫。”江珩之回车里拿了工具,回到窗边试图暴力撬开。
“我可能是碰上贼了,得和陆钦羽说一声去报警。”宁涴要挂电话,被江珩之喊住:“你难道要叫他来抓我吗?”
“不是在喂猫吗?”宁涴嘴角扬起一点弧度,“贼好像要成功进屋了。”
“往後站。”江珩之和宁涴说,他手使劲,在窗户要被破开的前一秒道,“那你得保护好自己不被贼欺负。”
扶住摇摇欲坠的窗户,江珩之进了书房,将电话挂断,他看着宁涴:“有被欺负吗?”
宁涴收起手机:“贼看起来没有要对我动手的意思。”
“这就是你想太多了。”江珩之去抱宁涴,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带他跳出了窗户。
“你这是绑架。”宁涴要自己下地,但江珩之没有松手,他看着怀里的宁涴,低头在他额发上印了一个吻。
和接触皮肤不同,隔着头发的吻少了丝亲密,却又显得缱绻柔情,宁涴的皮肤被太阳照得泛出淡粉色,江珩之放他下来,带着他进了汽车内:“说起来,你还记得你的盲杖吗?”
“这不是该问你吗?”宁涴坐到副驾,这次他很识趣地等江珩之给他拉安全带。
“待会顺便上我家拿吧,再吃顿晚饭。”江珩之说。
“我得回来吃。”
“陆钦羽今晚有应酬。”江珩之给宁涴系好安全带,顺手勾住他的发尾,在指腹绕了个卷再松开。
“他会问阿姨。”宁涴没有因为江珩之的动作有多馀反应,只是在江珩之抽回手後,把被他摸过的头发扯直了。
江珩之将车开出去:“我觉得他今天很忙,没空折腾这些,而你在晚上回去後,跟阿姨说一声你不舒服才没起床吃晚饭就好。”
阿姨这两天是不会进屋叫宁涴,可能是认为他需要消息,敲门两下没人应就不会再坚持。
“你认识陆钦羽的家庭医生吗?”宁涴问。
“我是我不同学院的学长。”江珩之说,“当时偶尔会一块出去喝酒。”
宁涴对江珩之的人缘广有了新的概念,这更加让他确信,江珩之未来不会太记得他。
说不上是放心了还是失落,宁涴没选择去捕捉当前的情绪,他换了个话题:“要去哪里?”
“找许公子聊聊天。”江珩之说。
“这是个私人咖啡厅。”江珩之带宁涴进门时说,“许乔以前投资的。”
宁涴闻到了咖啡香气,咖啡厅很安静,播放着轻缓的音乐。
江珩之帮宁涴点了单,再和他坐到了包间的沙发里。
“旁边是窗户,往下看能看到市中心的马路。”江珩之说,“现在车不算多,晚上来会更好看些。”
“和我一个瞎子介绍这些,也没有意义。”宁涴说。
服务生端着咖啡和蛋糕饼干上来,再关上了包厢门。
“刚失明的时候,你没有想过要恢复视力吗?”江珩之把咖啡杯放到宁涴面前,牵着他的手去握杯子。
“这不是我想不想,就能决定的事。”
杯子隔热不错,只能摸到一点热度,比咖啡更热的是江珩之的手心,这人不仅握着,手指还暧昧地伸进了宁涴的指腹间:“你挺喜欢逃避的。”
宁涴还没反驳江珩之,门就被打开,许乔来了。
许乔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他瞥了眼江珩之和宁涴交握着的手,有些阴阳怪气道:“恩爱还是留着以後在陆钦羽面前秀吧。”
“受什麽刺激了?”江珩之拿起一块饼干,喂到宁涴嘴边。
许乔“啧”了声,他坐到两人对面,看向窗外:“周棋催着我让他标记,他倒是好,一个Alpha,标记了该在外面玩还是怎麽玩,我以後要怎麽过?”
宁涴听着这话,在心里想身为Beta,好处还是太多,在上流阶层遭受的那点歧视根本不重要。
社会上Beta本就是最多的,除了在校园这种封闭环境,在外面反而会比Omega更好找工作些。
“你拖不下去了吗?”江珩之问许乔。
许乔烦躁地抓了块饼干,两三口咬碎吃进了肚中。
直觉许乔的烦心事不只这一件,江珩之也没继续问下去,他喝了口咖啡,聊起让许乔办的事。
“我和陆钦羽的一个叔叔联系上了。”许乔说,“那位当初貌似还极力反对过陆钦羽结婚。”
宁涴想起来了,是有这麽一号人:“他只是反对陆钦羽和我结婚,认为方怀才配嫁进他们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