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臣深吸了一口气,将心绪放平,对丁二说:“你过来。”
丁二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先生——啊卧槽!”
林川臣抓着他的手臂将他过肩摔了下去。
丁二痛得要死,蜷成虾米喃喃道:“谁来为我发声……”
老板心情不好暴打员工了。
“哪里疼?”老板平静问。
“哪都疼,”丁二揉着肩爬起来,动着肩颈说,“后背痛死了。”
他扭着身体,指了指自己的后肩。
林川臣安静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着他的肩胛骨看了一会儿,半晌忽然道:“重新查监控,阿诱不是自杀,今晚必须把那个人找出来。”
身体热得像是要被点燃。
阿诱张了口,又觉得嗓子里也像是吞了炭火,干涩又灼痛。
临近清醒前的梦境是格外混乱的,阿诱梦见了很多事情,有些是发生过的,有些是没有发生过的。
“这里可是花心镇,谁敢带人回花心镇过节,正常人都巴不得要早点走呢。”
有人站在村门口说话,阿诱小心贴在那个人腿后,抓着他的裤子,探着脑袋往外看。
阳光太刺眼,他有点睁不开眼,又揉了揉眼睛,那个人将他揽到身前去,说:“邓先生要这个孩子,我想着他还太小了,又不会来事儿,送去邓先生那里可能会惹他生气。”
“邓先生要的孩子你就敢直接带走啊,”那个村民有些惊讶,“他就喜欢年纪小的,又紧又听话,不需要会来事儿。”
村民凑在那个人耳边,虽然声音不大,但阿诱还是听见了。
那些污秽的字词他当年听不太懂,但现在懂了。
他觉得很恶心,揽着他的那个人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但碍于那么村民还在面前,他没表现出来,只说:“真的不行,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还不到十岁……就在村子里放一段时间,等他再大一些我再接走行吗?”
记忆已经开始逐渐消散,阿诱只看见那个人张张合合的唇齿,却再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整个世界陷入黑暗,阿诱慢慢睁开眼,又回到了光明里。
他迷茫地睁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床边的人面,一时间竟没有认出这是哪里,也没认出那是谁。
阿诱瞳孔轻轻震颤了一下,半晌才记起来,这里是林川臣的家。
阿诱闭了闭眼,他总算恢复了听觉,听见林川臣说:“我听说你自杀,为什么,因为我不让你出门?”
阿诱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口边,脑子却一片空白,记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坠海了。
他晃晃脑袋,恶心想吐,于是先捂了捂嘴唇,含糊道:“我不记得了,或许吧。”
“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林川臣追问道,“谁蛊惑你自杀?还是谁故意把你推下去的?”
他连问了三个问题,阿诱越听越头痛,说,“先别问了阿臣,我的脑子要爆炸了。”
林川臣便不再问了,只挪了屁股坐到他床边,轻轻帮他按着太阳穴。
阿诱偏着脸看他,心想,林川臣手法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