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走错了。”
教室里,面具老师讲课被打断,所有面具学生都望向陈灿。
陈灿刚要退出去,门“砰”地关上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关上的。
讲台上的面具老师擡了擡头,示意陈灿坐到最近的空位置。
陈灿坐在位置上听了半节课,全程静音,没有一个人讲话。老师美名其曰讲课,其实是在讲台上演哑剧,陈灿看了半天也才看出来这是一节化学课,老师在上面比划着一个典型的化学实验。
看得陈灿眼睛酸。
好容易把课上完了,陈灿着急着推门离开,被後桌一个面具人拽住了。
还拽得挺大力气,陈灿甩了两下没甩开,最後一次发了力,把人家面具给掀掉了。
我靠?
别无二致的表情在两张别无二致的脸同时出现。
如同照镜一般,两张脸面面相觑。
陈灿当即上脚把人踹开,破门而出。
这手笔一看就是时明夕!不是离日子还差几天吗?怎麽提前来了!
陈灿正跑到拐角处,来不及刹住脚,迎面撞上一个银白面具,陈灿被撞得後退两步,对面直接摔倒在地,把脸上的面具磕掉了。
不用说,肯定还是那张脸。
全城戴着面具的人都长着一张脸。
陈灿火速撤离,路过的时候一时没防备,被抓住了脚裸,被扑倒在地。
一张和陈灿长的一样的脸怼上来,陈灿一阵膈应,连踹带推,拳打脚踢。
密码的,对着自己这张脸实在下不去重手!
眼看那张脸都要吻上来了,陈灿急中生智,往人腰上用力一掐,冒牌货果然僵住,陈灿乘着空档反客为主,起身逃跑。
走过还不忘碾过冒牌货的手。
果然,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陈灿一口气跑到楼下操场,操场上全是在等他的面具人。
但凡给他一个面具戴上也不至于逃跑都太过于明显。
陈灿汗颜了,一簇簇面具逐渐包围他,要是他们此时全都摘下面具,又会怎麽样呢?
陈灿还没想到会怎样,双手已经先摘下最近的两张面具。然後再摘,反正是同一张脸,他就不信摘了面具谁还认得出来。
对了,千万不要说话。
那些“陈灿”确实够蠢的,被摘了面具也认不出真假,个个面露疑色,对望了一阵便开始混战。
此时不逃待何时,陈灿就是乘这时逃跑的,然而天算不如人算,陈灿刚逃没几步路,一没留神脚下,双脚踩空,整个人重心往下,坠入一片深渊。
”我干你大爷的——啊——”
恐惧还是战胜理智。
陈灿叫出声的那一瞬间,自己又好端端站在地面上,只是周围的视线再次聚焦。
“阴我?”陈灿一口陈年老血差点喷出来。此时他竟没那麽害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时明夕,滚出来!”
“你只会耍这种阴沟招式吗?我告诉你,你就算把我弄死在这里你那些阴谋也不会成功!”
“你就是个渣滓畜牲垃圾,你这种东西根本不配提梦想,你所谓的‘梦想’通通都是借口笑话狗屁!”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存在,人类才不可能延续下去,最应该消失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无辜的人!”
“时明夕,就算我死了,我也永远诅咒你不得好死!”
“滚开!”陈灿一脚踹开向他袭来的人,骂声接连:“别碰我!一群low货也配在正主面前叫嚣?”
陈灿一手揪住那张脸,重重甩开,对待这张脸他是一点没留情,又踹又刮又撞,现在没有谁比他更希望这张脸消失。
“你好像弄错了。”
人群中安静下来,有人正向这边走来。
“‘他们’都是真正的你啊。”时明夕居高临下,攥住陈灿的脖子,提小鸡似的将人提起来。
“放丶手!”陈灿推着时明夕的手臂,纹丝不动。
“看来你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只要你心甘情愿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倒还是可以好好活着。”
时明夕攥着陈灿的人收紧了一些。
狗东西,我呸!
陈灿被掐得几乎窒息,就是死也不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