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正出神,手臂突然被轻轻贴了一下,若即若离,带着熟悉的球凉,陈灿瞬间回头看向讲台。
与此同时,讲台上飞来横笔,陈灿反应相当快,迅速偏头,一转手将粉笔接住。一个相当漂亮的接笔动作,全程没有多馀的程序,如果不仔细注意,根本没看到粉笔在哪。
数学老师怒目远视,并未中断课堂,陈灿死猪不怕开水烫,照样把玩着手中的粉笔。
视线里突然出现半张撕下来的草稿纸。陈灿顺着纸住旁边看,欧燃屿继续理头做题。
陈灿丢开粉笔去看草稿纸,是黑板那道
题的详解,简直详细到连符号都解释一遍。
虽然详细,但并不妨碍陈灿看不懂。陈灿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过一遍,从正面翻到背面,来尾留下一行看得懂的字:看不懂就不看了,来问我。
于是陈灿真的去问了,听了十分钟,陈灿光注意到欧燃屿的字了,题目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好歹不是完全不懂。
等到放学,陈灿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揪着欧燃屿继续讲完。
讲解完毕,陈灿生出一种自己爱上数学的荒谬之感。
“走了,请你吃饭。”
一直磨躁到傍晚六点半,陈灿才带着欧燃屿去食堂吃饭。
今天吃饭的人还挺多,陈灿打完饭好容易才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欧燃屿还被挤在後面,正要坐到陈灿对面,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两位女生抢先。
欧燃屿停下没动。
陈灿再回头看对面,多了两位女生,其中一个低着头也没吃饭似乎不敢看对面。
老实说,陈灿对面这座挤两个人太勉强了,俩女生挤一块,稍微一动胳膊就撞到了。
陈灿回头用口型对欧燃屿说了一句“等下”。转头又对俩女生道:“两位同学,位置给你们,我朋友在等我了,我先过去。”
低着头的女生擡头,红着脸磕磕绊绊道了谢。
陈灿礼貌点头:“不客气。”随後穿过人群,走到欧燃屿身边。
“走吧,别看了。”
欧燃屿只是看了一眼往这边偷瞄的两位女生,便乖乖跟陈灿走了。
从重新找到位置坐下到吃完饭,欧燃屿就没再说过一句话,陈灿後如後觉也没问原因。一直相安无事走到操场跑道边上。欧燃屿提醒他鞋带松了。此後在回教学楼的路上始终保持沉默。
陈灿走在前头,故意绕了一圈,走了
一条更远丶更僻静的路。如此拙劣的把戏,陈灿不信欧燃屿看不出来,但他不仅没提出疑议,反而甘愿跟从,这说明——他可以开始盘问了。
“你是有什麽心事吗?骚年。”
陈灿在砚池旁的一块草地的小径上停下问欧燃屿,周围种有一大棚青翠的竹子,映得地面一片墨绿。
“没有,倒是你为什麽要绕这麽远的路?”欧燃屿盯着池子里的荷花道。
“因为你……”陈灿咳了一声,“咳,你刚才不说话”
欧燃屿拾头看他。
“很奇怪吗?。
“是啊,我以为你有什麽事要说,比如你是不是看上谁了,不然刚才你一直看人家女生做什麽?”
陈灿神秘兮兮,“我提醒一下你,在学校里搞对象容易被抓,建设不要冒险。”欧燃屿无言以对,只是盯着陈灿,似乎想着怎麽把人盯穿。
“那现在呢?”欧燃屿最後道。
“什麽现——快跑!”
五十米外一个鬼崇崇的身影往这边瞅,貌似是哪位值日领导。陈灿二话不活,拽着欧燃屿往教学楼方向跑。
不是,他们为什麽要跑?
陈灿拽着欧燃屿跑回到教学楼楼下才反应过来。但细想一下,见到领导准没好事,跑了准没错。
“刚才有领导。”陈灿解释。
“没到上课时间。”欧燃屿刚说完,铃声就响了。
“现在上了。”陈灿从来没有这麽准时回到座位上。
今晚上班会课,教室里没平时这麽
安静,陈灿趁着班主任没来,该干什麽干什麽,奈何同桌太无趣,一句也不不说,陈灿只好敲响前桌的椅子
卷毛眼镜惊恐地回头。
“问你个事,西边那个周围有竹子
的莲花池装摄像头了吗?
陈灿突然想起这茬便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