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舟安抚好喻昼,关上书房的门。
二十分钟后阮青露在书房门口站定,调整好急促的呼吸,抬手敲门进去后第一件事便是鞠躬道歉:“对不起,喻老师。这件事是雷新毅那边找的水军,我们没做好防范。”
喻兰舟的声音很低,平淡问着:“那句话谁允许播出的,播出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知我,事情发酵后你又是怎么管控舆论的?”
阮青露比喻兰舟大五岁,最早是喻兰舟的经纪人,跟了她十年。后来喻兰舟接手喻深,演出停下来,自己便被安排去带公司的其她音乐人,但与喻兰舟的情分一直在。
她深知道,喻兰舟的声音越是这样平静,自己就越吃不了兜着走。
“对不起喻指挥,我本来想着我能处理……对不起,我做错了。热搜现在已经撤下来了。也已经给了警告,他们不敢再有动作了。”
“她人呢,身为经纪人你不知道艺人的行踪?”
阮青露知道喻兰舟很看重陈燃,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重新调回身边,只带陈燃一个人。
但喻兰舟像这样关切一个人的情况,她从来没见过。
于是她把双手搁在身前,身子躬得更低,说:“对不起,喻指挥。三小时内找不到她我自己离职。”
喻兰舟听后没给出任何反应,阮青露明白了,又深鞠一躬,退到书房外。
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后,喻兰舟坐在早上陈燃坐过的位置上,茶几上摊着陈燃塞给她的那封所谓“情书”。
比起情书,它用词的简短及所倾诉的内容使它看起来更像是一篇遗言:
【活到这样一个时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很无知的一个人,妄图与命运相抗争。
人生的多数时刻我都在自以为是,沾沾自喜,骄傲自大。
以至于一开始想要靠近你时也是这样,用了轻浮的态度。
之前我有很多次都想,你最好是不要知道我的消息。
我的一切都和你无关,我只是对我自己感到绝望。
而现在我在想,我希望和你有着微弱的联系。
即使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有来世的话,我做你脚下的一棵小草就好。再贪心一些,成为一片绿茵,供你踩过柔软的一瞬。
这一瞬,便是我的整个生命与春天。
你是温柔明亮的人。
我的挚爱,希望你幸福。】
此刻喻兰舟无比后悔让陈燃换了手机。
她也体会到了一把哪怕不光彩,也依旧要留住某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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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喻昼隔着门喊。
喻兰舟站起身,走过去打开门问喻昼:“怎么了?”
“我越想越感觉姐姐可能在杭临,我能不能回杭临一趟,去试着找找她啊,我怕出事。”
听到“出事”两个字,喻兰舟的心一沉。
“去吧,让柳阿姨陪你一块儿。”
“好,我知道了。”
下午五点四十分,阮青露那边说已经查到了陈燃的航班信息:下午6点半,由平京飞往杭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