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玉臣往他身边靠近了些,想了想道:“要不然晚上我去找你,你给我讲一下後面的戏?”
他的目光清澈又明亮,一副很乖的虚心求教的模样,看得林逢秋心里的气都散了几分:“带着剧本来。”
晚上寻玉臣带着剧本来了,林逢秋读了两行,发现这是王行和殷茹的吻戏,还有那场删改後的浴室戏,捏着剧本的手指不觉收紧了几分。
薄薄的两页纸,他读完後都不知道怎麽说,有些心烦地拉开茶几抽屉,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出来,低头咬着烟,点燃了。
寻玉臣突然开口道:“给我一支吧。”
林逢秋擡眼:“你不是不喜欢?”他夹在食指间的烟随着他拿烟的动作升起一缕缕烟雾,散开一股烟草气。
递过去的烟,寻玉臣接了,林逢秋把桌上的打火机递给他,他却不接,只是指间夹着烟,凑近过来,在林逢秋往後的瞬间握住了他的手,就着林逢秋手里那一点烟,点燃了自己的。
他是许久不抽了,嘴里含着烟,一吐气就散了,还忍不住皱眉头。
林逢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你不会抽烟。”
寻玉臣隔着烟雾向他倾身过来:“抽烟不好。”
林逢秋反应了一下,想起来这是剧本上的台词了。明天要拍的戏里,就有殷茹抽烟,王行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劝她的情节。殷茹是怎麽做的呢?笑,笑他的说教老套又无趣。于是王行就接过了殷茹的烟,抽了起来。
林逢秋这麽想着,不过微微走神,就被寻玉臣拿走了手里的烟。
他并没有像剧本里写的那样接着抽,只是把两支燃着的烟都放在了烟灰缸里,他靠得更近了,呼吸纠缠,都是淡淡的烟草的气息。
“吻戏借位,拍影子。”林逢秋没有躲,他认真地看着寻玉臣,想了想,“明天得在你的斜後方打一盏暖色的灯。”
如果明天天公作美,傍晚时夕阳照进房间里,就能把寻玉臣浑身都笼进那种温暖又朦胧的光影里。
那个镜头拍起来一定很漂亮。
寻玉臣没想到他真的一本正经在说戏,这让他的目光微暗,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借位演下去,还是顺从自己的心。
他的心跳很快,像是在催促他快做决定,他试探地靠得更近,鼻尖都蹭到了林逢秋的鼻尖。如果只是拍借位,这个距离已经完全可以了。
林逢秋看着他鸦羽似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下一瞬,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他睁大了眼,柔软的触感贴在他的唇上,男人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喜欢啊。”
“我只会吻我喜欢的人。”
“我说想照顾你,不是只在你生病的时候。”
那些寻玉臣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一阵轰鸣,那层被他勉强糊上的窗户纸,就这麽轻轻地又破开了。
寻玉臣退开些许,不等林逢秋做出反应,再次吻上了他,含住他的唇瓣,湿软的舌探进他的唇,手也握住了他的腰,掌心滚烫,贴着薄薄的衬衣传来的温度,叫林逢秋觉得心头都被烫了一下。
他几乎分不清这是在对戏还是别的什麽,这样的意|乱|情|迷,而且明明应该是以他为主导的讲戏,到底是怎麽变成了寻玉臣主导?
察觉到他的走神,寻玉臣咬了一下他的唇。
“哥哥,我喜欢你。”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咬过之後,又改成了吻,安抚的轻吻後,又吻上了他的耳畔,细密的吻从耳尖到脖颈。
林逢秋偏了偏头:“寻玉臣。”
他极少这麽连名带姓地喊他,这让寻玉臣的动作一顿,然後便被按着肩膀推开了。
林逢秋什麽也没说,只是拿起了桌上的烟,又重新点了一支。
他咬着烟,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烟雾随着呼吸散开来。
“可以了。”他莫名觉得嘴里有些泛苦,这烟抽起来,也没什麽滋味,“你演得很好。”
他说:“明天就这麽演就行了。”
寻玉臣没有接话,他沉默地站起了身,往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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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周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