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又不会反对。”祝云起说,“我和乘风的事爸妈都没反对。”
他说完自己先愣住了,然後倏然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你过年的时候让我带乘风回家吃饭,是为自己以後出柜做铺垫啊!”
寻玉臣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摇了摇头,帽檐遮住了他眼里的笑意,却没遮住他弯起的唇角:“我没有。”
有也不能承认。
这顿饭基本都是祝云起在吃,寻玉臣夹了两筷子虾肉,然後就只动了白灼菜心,就连他手边的冻柠茶,他都没喝完。
只是他临走前,特意打包了一份斑斓黄油多士,是带给林逢秋的。
他们打车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这家酒店的装潢其实很普通,但胜在新开业没两年,所以屋内的设施还算新。祝云起的房间在二楼,电梯门打开,祝云起走了出去,转身朝寻玉臣摆了摆手。
门又缓缓阖上了,电梯继续上升,寻玉臣他们剧组,都住在五楼。
这栋酒店的长廊外有一个小阳台,面朝着酒店的大门和门口的路,从上往下看,能看到路边来往的车辆,还有进出酒店的人员,寻玉臣的房间,在靠近长廊的倒数第一间。林逢秋的房间,则是在中庭靠近电梯旁的位置。
他走到林逢秋房间门口,摘了口罩,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他觉得有些奇怪,拿手机给林逢秋发了信息,然後才擡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正要拿房卡开门,就闻到了很淡的烟味被夜风裹挟着四散开来,他偏过头,从长廊望出去,昏暗的夜色中越发浓郁的烟草气息缓缓地袭来,男人宽大的T恤被夜风吹得鼓起,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像是要和夜色融在一起。
寻玉臣心跳落了一拍,朝着小阳台走了过去。
“你怎麽在这儿?”
要抽烟也可以在房间抽,怎麽偏偏在他的房间旁边的小阳台?
林逢秋,在等他?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像是被剧烈摇晃过的汽水,冒出了好多甜甜的气泡,泛起了难以言说的欣喜。
很久以後,林逢秋都还记得这个夜晚。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寻玉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并肩走在一起,看起来那麽亲密,下车时,他甚至还帮那个人挡了一下车门,然後他们一同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这副画面若是被拍下来,发在微博上,不知道能养活多少狗仔和营销号。
林逢秋吐了口烟雾,语气淡淡的:“房间里闷,出来透透气。”
发闷的不是房间,是他的心。
进组这麽久,寻玉臣从没有过午饭丶晚饭都不在的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他习惯了随时都能看到寻玉臣丶找到寻玉臣,习惯了晚上收工一起吃饭,所以今天他格外的不习惯。
他想问寻玉臣,那个朋友到底是什麽朋友,多好的朋友,怎麽不介绍给他认识。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没什麽好问的,寻玉臣有自己的朋友圈,和朋友一起吃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前两天何逸风来探班,他不也撇下寻玉臣,和何逸风他们一起去吃饭了吗?
他不该这麽双标。
不该这麽小气。
更不该为一点小事,生闷气。
“我先回去了。”林逢秋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忍不住问出口了,所以掐灭了手里的烟,就准备回房间了。
“这个给你,刚才去你房间找你,敲门没有人,我还给你发了信息。”寻玉臣把手里拎着的打包盒递给他,“晚上吃饭的茶餐厅家的招牌甜品,这个口味不常见,你应该会想试一试。”
林逢秋擡眼看向他。寻玉臣还戴着帽子,这让他看不清寻玉臣的眼睛,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俊朗的半张脸,轮廓分明,唇角带笑。
他和朋友出去吃了饭,却惦记着给他带一份新口味的甜品回来,林逢秋心里像是被吹进了一股风,那些闷气丶情绪,全都被风吹走了。
回到房间,林逢秋打开了外卖盒。烤制得焦黄的吐司中间夹着清新的绿色和黄色,整齐地切成小块,看上去就很有食欲。他尝了一块,烤制的吐司口感应该是外酥里嫩的,但冷了之後口感就没那麽酥脆了,偏软,黄油和斑斓叶酱的配比倒是恰到好处,清香醇厚。
何以解忧,唯有小蛋糕。
林逢秋唇角带着笑,把还剩下一半的斑斓黄油多士放好,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而此时酒店同楼层的一间房间里,寻玉臣刚从浴室里推门出门,一边擦头发,一边就看到了自己亮起的手机屏幕。
解锁点开,接通後就是陈政压着火气的声音:“你真是不惹祸则已,一惹祸惊人。大少爷,你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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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黎明:谁还记得被暴雨困住的我啊?喂我花生!喂我花生!
君君:别担心,水明天就退了,今晚先让我两个崽谈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