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灼热的温度很快褪散,喻兰舟动了动指尖,身旁只剩下空凉。
她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身下很不舒服。
她坐起身,将双手捂在脸上,闭上眼睛缓缓思考了一阵,依旧没缓过来。
欲求不满吗?
她耻笑自己。
门外有动静,她听到陈燃的声音在房外问佣人:“喻老师睡了吗?”
佣人声音轻细:“可能是已经休息了,您可以再去看看。”
陈燃答:“嗯。”
喻兰舟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然后心内茫然地等待着陈燃的敲门。
过了一个小时,陈燃依旧没来兑现她那句“嗯”。
直到重新听到隔壁房间的关门声,喻兰舟才知道,今晚她不会来找自己。
早晨时喻兰舟问佣人:“陈燃呢?”
“说是有早晨的戏,4点半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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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现场。
喻兰舟坐在剧组为她另外准备好的椅子上,身上是早晨七点的晨光。
她就坐在不远处看着那两人对戏。
她用目光一寸寸丈量:陈燃身上好不容易被自己养出来的那点肉,又还给形销骨立了。
一双眼睛如同锐利的灯,照得所有暧昧的光影无所遁形。
中场休息时应该是陈燃的睫毛掉进了眼睛里,屈柏伸手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眼睛。
陈燃微微有躲的趋势,然后朝喻兰舟看过来一眼。
喻兰舟装作无事般低头随意翻着剧本。
同事之间帮个忙而已。
这没什么。
不值得吃醋。
早在来挪威之前,喻兰舟就做了许多思想准备工作。
她知道陈燃为此上了许多节表演课。
私底下反复拿器材练习缝合练到胳膊都不太能抬起来。
算了。自己不该这样小性子,弄得所有人都不自在。
喻兰舟起身,打算先离开。
她计划明天回国,国内事务在催了。
但离开前,依旧忍不住又回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推翻了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
喻兰舟冷下脸色。
她在阳光下闭了闭眼,转身回到车内。
本来一切都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的。
但当她看到:
晨光下,陈燃和屈柏的手牵在一起。
陈燃的右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过屈柏的手背,蹭了又蹭。
那个动作,那个喻兰舟以为的,陈燃只对自己才有的独特的动作,也对屈柏做了,她忽然就受不了了。
杀伤力比亲眼看着陈燃和屈柏亲吻还要大许多。
一切都是可以被演出来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