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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hapter 4（第1页）
4。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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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高途在外地出差。
Soror公司发展到了上市与否的关键期，高层很重视，今年安排几轮内审，又请了专业的战略咨询公司，联合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年中审计。负责産品研发和市场的副总，带着高途，陪审计人员到生産实验室和生産车间巡查，短短一周内，跑了四五个城市。这一周的行程奔波紧凑，好在结果不错，实验项目合规，资金投入控制在合理比率，项目进展超过预期。审计进行到现在，至少在高途负责的部门，审计人员没有挑出大的问题。
一切顺利，明天他们将返回江城。
同行的副总姓洪，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性Beta，打扮俏皮年轻，可说起话来，又像是个大姐姐。高途和副总关系不错，她非常欣赏高途，其欣赏的主要表现形式在于，给高途介绍对象。此时，他们坐在车里前往订好的餐厅，今晚他们要宴请审计团队。日暮时分，天际残馀一点橙色的光，车流司机安静开车，洪总在後座和公司汇报此行的情况，高途坐在副驾，悄悄打了个哈欠。
“打起精神来啊，小高。”副总挂了电话，打趣道。
“抱歉啊洪总。”
“一会儿吃饭你好好表现啊。”她说，“我觉得审计小江是个青年才俊，干活利索，人又阳光，和你很般配。”
“……洪姐。”
洪总笑起来，正要开口，被高途的手机铃声打断。高途拿出手机，本想直接挂断，见是妹妹的来电，又担心是不是乐乐出了什麽事情，面色为难。洪总催促道：“快接电话呀。”
“谢谢洪姐。”高途接起电话，“喂，小晴。”
“嗯，嗯……你慢点说。”高途侧头听了一会儿，似乎是电话那头的人情绪激动，表述不清。他听得迷糊，眉头蹙起，神色疑惑。突然，他坐直了身体，紧张地问：“谁进医院了？是乐乐吗？”
对方否定了什麽，他松了一口气，又立刻警惕起来，小声地重复一遍：“谁进医院了？”
听到一个名字，高途再没说话。好一会儿，车里变得好安静，洪总疑惑地擡头去看，不知道什麽时候，高途已经挂了电话。从後座望过去，她只能看到高途的侧影，驶过路灯的明暗交错，年轻人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没事吧，小高？”她关切地问，“家里人生病了？”
“没事，不是家里人。”高途的声音硬邦邦的，像一小串滑落的石子。
“如果有事，你今晚先回去。”
“洪总，真没事。”高途说，“生病的是……一个老朋友。”
筵席上，觥筹交错间，洪女士有目的地扯闲篇，话题七拐八绕地说上好几个来回，最终还是绕回，上市的操作，审计的评级。对方招架不住洪总的套话，聪明的人精另起话头，说：“一个公司如何从初创到上市，高总监应该最有经验，当年的HS，不就如平地一声雷。”
一晚上，高途心不在焉。听到有人提自己，高途端着酒杯，尴尬一笑，赔笑道：“那时候我只是个小秘书。”
“可您不是沈总的行政秘书？听说他家背景复杂。”小江略一挑眉，“其实我们业内都很好奇，投入和营收差异过大，HS的资金链是怎麽做到永不枯竭，您有何高见？”
短短一句话，机锋暗藏。高途放下酒杯，笑容变淡，毫不避讳迎上对方探究的目光，他冷淡地重复：“那时候，我只是个秘书。”
“咳咳。”洪总出声打断，她轻声笑道，“我们Soror目前是比不上HS，但也没必要在Soror的饭局上讲他山之石吧。”一句话，玩笑和敲打的分寸被女士把握得刚刚好。
审计组负责人出来打圆场，说：“洪总说的对。小江年轻，刚入职，对大项目都好奇。高总监，不好意思，您别往心里去。”
“您太客气了，闲谈而已。”高途微笑地回答，“实在是我离开HS很多年了，很多事情早就忘记了。”言毕，他起身敬酒，客套而圆滑，举杯道，“这一周，奔波劳碌，老师们都辛苦了，希望在各位的指导下，Soror的发展能更好！”说罢，他仰头，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算是给足了客人们的面子。
负责人对此很受用，他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酒，说：“高总监如此年轻有为，又是一个omega，说真的，这一点，甚至可以成为Soror上市的道德资本。”
“Soror虽然以研发omega激素的药品为主，但从不以性别评价员工，更不会利用员工的性别。”洪总说，“正因如此，Soror的CSR评级一直是国内顶尖的，不是吗？”
“是，是。”负责人附和，脸上泛起尴尬。
一顿饭，言笑晏晏里悄无声息地交锋好几次，场子热了冷，冷了热，後面又开始假惺惺地吹捧丶敬酒。有效的信息，无有所得，酒倒喝了不少，洪总的酒量只有一杯，其馀的酒都被高途挡了。他喝了好几杯，回酒店的车里，酒劲上来，头晕晕乎乎的，却还在和洪总复盘，我们的态度会不会过于尖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