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乐一句听不进,在秦牧野脸上和脖子上乱啃一气,逮住秦牧野的手,贴着自己的胸膛往下,一吸肚子,手便从裤腰和皮肤间的空隙滑了进去。
秦牧野哑声劝道:“别这样。”
“先生丶先生,”先前灌下去的淡奶油混着酒香反上来,许知乐打了一个清爽浓烈的奶味嗝,“我好难受。”
碰到许知乐的瞬间,秦牧野呼吸停滞,大脑有片刻的混沌,却马上清醒过来。同为男人,他立马察觉到硬度反常。
好比灌满铁水的钢管,绷出管壁上清晰的纹路,被一股无形的力往中间挤压,再多一分压力就会“砰”地炸开,溅得满车都是。
许知乐眼尾和嘴唇染上了情欲的绯色,死死掐着秦牧野的手上下挪动,低眉垂眼瞧着,仿佛那只手是拯救世界的神。
秦牧野用力对抗着不动,许知乐就自己扭,却没有放弃,带着哭腔求他:“帮帮我吧……”
眼雾里是哀求,也是依赖,是痛苦,也是欢愉。
秦牧野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送医需要时间,许知乐的状态撑不到医院。犹豫几秒,秦牧野闭上眼,一只手绕过许知乐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他。
许知乐随即发出满足的喟叹,放松了身体,脑袋磕在秦牧野肩膀,呼吸愈发急促。秦牧野动作温柔,却死死盯着车窗前的一段斑马线,眼神冷如冰。
这是他出于对一个被下药的孩子的帮助,仅此而已。
几分钟後许知乐一激灵,瘫软在秦牧野怀里,意识彻底模糊了,发出很轻的鼾声。
秦牧野抽出手,五指分开,在阅读灯下牵出晶亮的银丝。他从储物箱翻出湿巾,擦拭之前,鬼使神差舔了一口。
把许知乐抱回副驾系好安全带,秦牧野调低椅背,导航到最近的医院。
车子重新啓动,许知乐存在感极强地占据秦牧野的馀光,秦牧野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手指过度用力泛出了青白色。
转天中午,许知乐在自己的房间醒来,他头痛欲裂,揉着太阳xue靠坐在床头。酒已经完全醒了,昨晚的记忆如打碎的瓷片涌进脑海,停留在秦牧野放大的唇瓣上。
他有些不知所措。
房门被敲响,秦牧野停在门口:“醒了?”
许知乐心脏狂跳,昨晚车里的一幕在脑子里循环播放,脸颊蓦地红了:“先生,早……”
“还在烧?”秦牧野进来把水杯和药放到床头柜,拿体温计贴在他额头。“滴”声之後确认数字,神情松动些,“已经退了。”他端起水杯和药片递给许知乐,“把药吃了。”
“谢谢。”许知乐接过水杯,就着秦牧野的手,用舌头把药片卷进口腔。
掌心像被刺了一下又痛又痒,秦牧野收回手。许知乐仰起头喉结一滚,咽下药片,秦牧野跟着吞了一次口水。
秦牧野转身离开,被许知乐叫住了。
“先生,昨天晚上……谢谢您。”许知乐眼睛比昨晚更亮,“您是不是,其实有点喜欢——”
“许知乐。”秦牧野缓缓转身,视线交汇,他喉咙发堵,沉默了几秒,淡淡开口,“有些话,我们该说清楚了。”
许知乐擡头看过去,脸上写满了期待。
“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秦牧野目光很平静,语调坚定,“我比你大十岁,年龄阅历,生活方式,三观等等,差距太大不合适。我理解你想谈恋爱的心情,但你应该找一个和你同龄的人。”
“您是指丁延——”
“丁延很好,和你有共同的话题,你们在一起才可能有结果。”秦牧野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希望你别再把心思放我身上,对你对我都好。”
许知乐红了眼圈:“可昨天快到医院的时候我药效发作,您去後备箱拿冰矿泉水,含在嘴里帮我——”他羞于开口,强忍着眼泪说,“先生,我从没想过会被谁当成宝贝一样对待,您是第一个!”
“住口!”秦牧野大呵一声,“如果你还想有我这个朋友,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提。”
眼泪夺眶而出,许知乐点点头:“那样也是您在对我‘负责’,是吗?”
“是。”秦牧野避开那道毫不遮拦的目光,背对着许知乐,“现在你已经成年了,该有自己的生活。”
眼泪滴在床单上,许知乐哽咽道:“我知道了。”
秦牧野手机一震——许知乐给他转来一千块。他懵了一瞬:“你什麽意思?”
“昨晚的报酬。”
秦牧野脸黑了。
许知乐看不见:“您不喜欢我,我还逼您做那种事,您恶心坏了吧。对不起先生,以後再也不会了。”
“你最好是。”说完,秦牧野关上了房门。
没走两步,哭声隔着门板传进耳膜,许知乐哭得像个孩子。
秦牧野心脏跟着抽痛,但是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