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人用母亲为儿子的爱拓印出的笼子,无声地将人关在牢笼里,打满印记,满足他人肮脏的神经质的占有欲。
他又一次留宿在秦家,和平时打打闹闹到通宵不同,他早早就洗漱睡觉了,秦误一个人在电影房里看最新上线的电影,大概到了凌晨,蒋兴南听到庄园里车声响起,就出了房间下楼去电影房找秦误。
他到电影房门口时,已经有人先进去了,他站在门口,看见已经发育成成熟男人,高大的秦错站在秦误面前,他喝了酒,表情没有平时冷硬,但是也平淡又冷静的,他的阴影笼罩着秦误,完全罩住秦误的面部,他低头看着秦误许久,最后伸出了手,宽大的手掌笼罩住了秦误小而流畅的下半张脸,除此之外,秦错再没有其他动作。
蒋兴南站在门口,却很清晰地看见秦错对着秦误时,深意复杂的视线。
厌恶的,憎恨的,恶意的,却绝对痴迷的。
他甚至听到了,秦错手掌心和秦误呼吸交融的刹那,秦错喉咙里细微的喟叹声。
蒋兴南当晚落荒而逃,回到自己房间后立刻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察觉到秦家诡异的不伦的隐秘感情的当晚,他做了一晚上噩梦。
第二天,他离开秦家的时候神情恍惚,坐上秦误的车的时候,忽然他下意识问了一声司机的工作资历才知道他一开始是秦错的司机,现在职务也挂在秦错的公司下面。
蒋兴南想,当下秦家还没完全被秦错掌握,如果几年之后,秦错继承秦父的职位,那么几乎可以说秦误的衣食住行基本都是秦错一手置办的。
真假
赵兴南一连一个月再没有去过秦家,他和秦误也没有任何接触,秦误也没有联系过他,蒋兴南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他也清晰认识到,就秦误而言,任何人都无足轻重,秦家才是利益一体的。
他再次回到学校时,高中部校花和秦误打得火热已经成了当时学校里最热门的内部娱乐新闻,在繁重课业里,一对少年少女的八卦远比炎炎烈日里的饮料还要甘甜美味,蒋兴南才放下书包,耳朵里就塞了四五遍不同的内容,男女主角却都是校花和秦误的八卦消息。
有人说是校花追的秦误,也有人说是秦误追的校花,还有人说他们两个是娃娃亲,而最脏的是两个人早就去了酒店乱搞,秦误还一夜御数女……,蒋兴南忍无可忍,甩下书包直接拎起那张臭嘴的主人揍了好几拳,直到被老师拉开,他才喘着气松手。
当晚老师就叫了他的家长,不过他们家忙碌严肃的爸正在国外开会,他精神失常到恨他和他爸的妈连接电话的能力都没有,最后是叔父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蒋兴南回到教室,先前嘈杂的环境已经安静得只有呼吸和翻页声,秦误已经回来了,他照旧坐在前三排中心位置,周边意味不明的眼光乱七八糟地瞥向秦误,秦误浑然不觉地低头看漫画,手里的名牌定制笔捏在修长指骨中,他心情似乎很愉悦,眉眼低垂中含着轻微笑意,额头前碎发松散垂落,时不时擦过眉毛,青春期发育膨胀的美貌扎眼得很,许多人眼光看他,最后看着看着都变了味。
周围人保持安静,呼吸声却逐渐加重,距离秦误最近的一个男同学视线失神,发育起来的喉结上下滚动。
本来应该是八卦中心被议论的少年却因为绝妙的外貌而无声地压下了嘈杂恶意的议论揣测,教室里的人呼吸心跳都被他牵动。
迟钝如蒋兴南,他也诧异发现一件事,这个班上无论男女,纵使表面再嫉妒再满不在乎,其实十个有八个对秦误都有一种浅淡却藏在深处的觊觎。
换句话说,人人都爱秦误。
蒋兴南冷了脸,这种认知让他很是恼怒,他甩了书包直接坐到了秦误身边,随手拿秦误桌面上的漫画书翻着看,不过漫画书上画和字都进不了脑子,越翻越烦躁,最后实在是受不了,索性直接翻着玩,眼光恶狠狠地瞪着那些飘向秦误的视线。
终于放学,直入国际大学的贵族学校没有晚自习,蒋兴南和往常一样同秦误一起回去,秦误家司机临时有事,他们不得不打车回去。
穿过学校网约车专属通道路口,几个抽着烟的外校学生抖着腿堵在路边,为首的人手里捏着烟,一脸痞气,头顶飘着黄毛,小麦色皮肤,手口上裂着一道疤,看见秦误,他直接吐了烟嘴走过来:“你就是秦误吧。”
“……”秦误抬眼,丹凤眼勾起,他面对不怀好意的架势他很体面从容:“是。”
“就是你这个小白脸泡了我的妞?”黄毛不爽,被烟熏黄的手指指着秦误的肩膀,一下比一下用力,推得秦误后退:“你知道我跟苏蔷青梅竹马,早就订了娃娃亲了吗?”
“泡吗?”秦误退无可退,却没有丝毫狼狈,他站在墙边,依靠着墙,浑身懒散意味倾泻出来:“她说是有一家乞丐,骚扰她。”
“她没告诉我,居然还是个丑逼。”秦误散淡地说。
黄毛立刻被激怒,脸色涨红,挥起拳头直接往秦误脸上砸。“我艹你妈!”
然而下一秒黄毛直接被人踹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被小弟连忙拦住才停下。
“给你脸了?”蒋兴南脸色发冷,极不耐烦又厌恶这些臭虫,尤其刚刚这些臭虫对秦误动手动脚。
“你他妈又是谁?”那群混混挑衅问:“小白脸害怕被人揍还带个保镖?”
“有胆子泡我们嫂子,没胆子单挑?”
“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