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嫂子。”
邱妍芳嘱咐完那个嘱咐这个,让他在哥嫂家要听话,别给哥嫂惹麻烦。傅裕曾说,在他妈眼里,男人应当活成天安门前站岗的军人那样才算个男人,否则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点毛病。傅洲深有体会,选择和老哥站同一线。
送走父母後,弟弟如愿以偿地在书房当兵,唐轲和傅裕一起在厨房刷碗。让弟弟住下来意味着什麽二人心知肚明,所以傅裕没有问怎麽办,而是问她,为什麽。
“你们家在物质上帮了我很多,有机会报恩,我当然要报了。”唐轲甩甩手,装了一晚上的正经,累得慌,像块融化的黄油一样黏在椅子上。她看向透着光亮的书房门,说:“幸好你作恶多端,他们一点儿没起疑,感谢你的风评。”
“这不是夸奖吧。”傅裕坐在她对面,小臂撑在桌上,指了指自己的前额。
“嗯?”
“头发粘住了。”
“哦哦。”唐轲将半湿的刘海往後捋。
沉默在二人之间流转了两分钟,傅裕才徐徐开口:“等他睡了,我就去客厅。”
他这话等于半开门见山地表明他们晚上会睡在一起了,只不过跳过了这一步的用户知情同意书,直接给出了下一步解决方案。
恰好唐轲对此虽没到难以啓齿的程度,却也有些害羞在身上,嗓子卡了一下壳,睫毛频繁眨动,“啊,嗯,其实我睡沙发也行。”
“一般几个来回?”傅裕问了个云里雾里的问句。
唐轲答:“三个差不多。”
“还是我睡吧,那现在是你的房间。”
“不不不,还是我睡吧,整个房子都是你的。”
“不,还是我睡吧,我能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那你睡吧,注意夜里不要着凉。”
“舒服了吗?”
“舒服了。”
唐轲站起来,让他先洗澡,她去书房和弟弟聊会儿天。
傅洲听嫂子敲门,干脆利落地退出游戏,正襟危坐,规规矩矩地喊称呼,把位置让给她坐。
“不用,我坐这就行。”唐轲坐上傅裕的床,不愧是她亲自挑选的床垫,够软够弹。
“你想好考什麽岗位了吗?今年年底大概来不及了,是打算明年毕业後考吗?”
“嗯。岗位的话,我之前看过一些,专业合适的而且我自己比较喜欢的,都不在家这边,但我其实更想回来发展。”傅洲说。
“可以曲线救国嘛,外面的机会更多一些,在外面呆两年再回来,说不定更有优势。地域限制你不必担心,优先考虑你喜欢的。”
唐轲跟他分享几年前考公上岸的经验,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一小时,傅洲属于健谈的类型,她讲得也开心。
直到书房的门被打开,门缝中探出一颗头。
“还没聊完吗?我和你嫂子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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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要去做胃肠镜TAT,今晚做准备给我整虚脱了,所以短短的,鞠躬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