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夕桐,也是这般咬着牙,只能靠自己闯。
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在他心底悄然掠过。
虽然雪迎与夕桐性格迥异,但这份身处逆境却努力向上的姿态,似乎有某种模糊的相似之处。
虞思邪的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必妄自菲薄。先把身体养好。”
得到他这一句算不上多麽温暖丶却也不冰冷的回应,雪迎心中暗喜。
她擡起泪眼,感激地看着他:“谢谢您,虞先生。我会的。”
那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一种仿佛他是她黑暗中唯一光亮的崇拜。
虞思邪微微颔首,没再说什麽,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雪迎缓缓擦干眼泪,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丶冰冷的弧度。
单独相处的空间,示弱博取同情,关联起他与夕桐的过去……第一步,走得不错。
……
虞子彻那间充斥着游戏手办和潮牌logo的客房里,此刻弥漫着情欲过後甜腻又有些颓靡的气息。
衣物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激烈的喘息。
雪迎不着寸缕地靠在床头,任由虞子彻像只餍足的大型犬一样,黏糊糊地贴在她身侧,手指还不安分地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流连。
她脸上没什麽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昂贵的吊灯,心底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和淡淡的厌烦。
这副年轻的丶充满活力的男性躯体,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一条通往目标的捷径。
她感受不到丝毫爱意或愉悦,只有一种为了达成目的而不得不付出的丶令人作呕的代价。
在欢好时,她只会想起那个破败家里父亲下流的嘲讽,想起夕桐那张清冷又幸运的脸,想起虞思邪高高在上的身影……
所有的屈辱和野心,都在令人作呕的□□中不停化作更加坚定的不择手段。
虞子彻凑过来,还想亲吻雪迎,被她不着痕迹地偏头避开。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亮起的毒蛇眼睛,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形。
雪迎微微侧过身,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虞子彻汗湿的胸膛,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丶慵懒的撩拨:“哥哥……你说,如果……夕桐师姐,不小心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哥,还会那麽宝贝她吗?”
虞子彻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不以为然:“怎麽可能?我哥盯她盯得跟眼珠子似的!再说了,夕桐那个女人,除了我哥,她眼里还能有谁?”
雪迎眼底掠过一丝讥讽,真是个蠢货。
她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事在人为嘛……如果,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呢?比如……喝醉了?或者,被下了点……‘助兴’的东西?”
她看着虞子彻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眼神,继续慢条斯理地,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到时候,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男主角’出现……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等你哥看到她躺在别人床上的样子……呵,再深的感情,也得碎成一地渣吧?”
虞子彻被雪迎大胆而恶毒的计划惊得吸了口凉气,但随即,一种扭曲的兴奋感又冒了出来。
他早就看不惯虞思邪什麽都占着最好的……
同时,夕桐……那次在他们房门口看的画面总是在他脑中回放……
雪迎观察着虞子彻的神色,知道他已经心动,又加了一把火,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哥哥,没人会不喜欢夕桐师姐吧,毕竟她这麽漂亮,这是人之常情嘛。”
虞子彻看着雪迎近在咫尺的丶妖娆又充满算计的脸庞,一股邪火混合着冒险的刺激感涌了上来。
他猛地将她压回床上,眼神兴奋而浑浊:“妈的……你真他妈是个妖精!”
雪迎在虞子彻身下,承受着新一轮的冲击,脸上却没有任何情动的痕迹,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计划推进中的冷静。
为了离开那个烂泥地,她可以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