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澈冷笑:“你要往哪跑?”
花香断苦笑:“我没想跑,我只是觉得屋顶上淋雨怪难受的,我想下去还不行嘛……”
祭灵澈拎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他从屋顶上扔了下去,那少年摔下去,踉跄几下,差点栽倒,忽然感觉一股灵力从身後卷过来,将他稳稳托住。
曲无霁一振袖,让花香断站稳,他冷冷的灵压散开,花香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讪笑道:“淋了雨,好冷。”
“……在下还未筑基,肉体凡胎抵御不了寒气,不比各位仙长,见笑了。”
郑红桥站在雨中,她有些呆愣,只道:“花香断!”
“你方才为何不走?!”
花香断愣了一下,郑红桥接着说道:“真是枉费我吃了这麽多苦来救你!”
那少年不太在意,挥了挥手,只说道:“害,干嘛生这麽大气,我要是跑得掉,能不跑吗。”
郑红桥气得发狂,脸迅速涨红,她擡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更觉得狼狈不堪,站在这落魄地界,她觉得自己好像个丑角一样,转身就想走。
祭灵澈忽然现身,只道:“我让你走了吗。”
郑红桥生生顿住脚步,祭灵澈冷声道:“你的事,还没完呢。”
虽然是有避水咒,可这雨依旧是下得祭灵澈心烦意乱,她烦躁地看向祝东风,祝东风正出神,被祭灵澈一盯,瞬间一激灵,却没明白她的意思。
曲无霁冷冷开口道:“你这个镇邪司协领,还要让我们在雨中站多久呢。”
……
衙署的後面有一个大院子,有几间屋舍,正中是个大殿。
屋内虽然设施草草,但也算是能议事的地方。
花香断从外面走进来,因为寒冷而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松。
这些人中只有他是实打实的淋雨。
他搓了搓手,让体温加速回暖。
祭灵澈静静站在檐下,看着雨幕铺成了帘,忽然觉得,夜郎此地竟也有一种阴郁的美。
曲无霁凉声说道:“你方才说,傅延年在地宫搞的那些东西,你们都有参与。”
他倚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磕着桌面,冷冷地扫视那两个少年。
镇邪司的领事们,靠墙角缩成一排,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一个个噤若寒蝉。
郑红桥脑袋嗡嗡响,站在曲无霁面前,不住地打颤,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她清楚自己师尊在搞什麽勾当,她卷进这种事情来,绝对是没有活路,何况她又确实是帮着师尊……
可花香断脸上却笑嘻嘻的,当曲无霁那冰冷的灵压不存在一样,
他将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只剩一层里衣,一边搓手一边道:“确实是参与了——”
“不过,这又不是我自愿的,我被那疯子关在帝陵中三四年,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曲无霁捡起桌上的空茶碗,手轻轻拂过,变出一碗热茶,向前一推。
花香断愣了一下,看着那碗热茶。
曲无霁轻笑:“敢喝吗。”
花香断犹豫了一下,随即端起那碗热茶,一饮而尽。
他只感觉一股暖意在顺着他的经脉流动,身上的寒意瞬间被驱散,被抚去伤痛。
曲无霁一挥手,这少年身上的湿衣服瞬间便干了。
少年不由得愣住,难以置信的地在身上摸了摸。
曲无霁缓缓说道:“我且问你,你要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