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贵人们装看不见,二夫人更是不会叫谢二郎认下这个罪名,她再继续纠缠,脏水定会泼在她身上。不若她亲口道是误会,二夫人看她识趣,应是能将此事了结。
“是,笙娘说的是,今日定是个误会。”谢清远反应过来,亦跪在云笙身侧。
二夫人眯着眼,她尚未出口,久久不语的谢湛蓦地沉声道:“不是她。”
衆人惧是一惊,谢湛短短三个字,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谢明皓最先急道:“大哥,若不是她,难不成还真是我瞎眼瞧上个农女?”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大哥身上的肃杀之气更重。
谢湛心中连连冷笑,云笙舍他转头去攀附这个一无是处的堂弟,那才真真是瞎眼。
谢明皓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待这云笙成了他的人,还不是任由他拿捏揉搓。况且她确有些姿色,纳了她也不算吃亏。
云笙亦是愤愤瞪向谢湛,谢侯他想做甚?她本就能脱身了,他又将此事重提,是想害她还是报复她?
撞上云笙怨恨的眼神,谢湛颇为不解,莫不是记恨他不早些替她说话?
谢湛压着眉眼,只觉此女不知好歹,自作自受,方才他等她许久,她竟倔着不曾来求他做主,简直愚蠢至极。
现下倒是怨恨他不早些替她说话了,谢湛似笑非笑,浑身忽地舒坦不少。
他往後一靠,复又道:“不是她。若是云娘子存了攀附二郎的心,她脖子处的伤痕是如何得来的?二郎脸上的巴掌印又从何得来?”
谢湛短短几句,撕破了衆人想粉饰太平的僞装,一时全都面上挂不住,青红交接。
谢明皓跪到他跟前,颤着手道:“大哥冤枉啊,这这……这不过是些情趣罢了。”
二夫人满面愁容,也不知这大侄子今儿抽得哪门子疯。
她看眼云笙,意思很明显。
云笙恶心到想作呕,却也知只要她咬死是误会,谢湛估摸着也不会深究。
只谢湛冷眼瞧她,扬唇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是要在本侯面前扯谎?怎麽?你当本侯是傻子不成?”
旋即他面上缓和几分,看着谢老太君道:“祖母,我观二郎大喊冤枉,云娘子又似在遮遮掩掩,这里头说不准另有旁的。我谢家乃官宦之家,出了这等子腌臜事,岂能随意含糊过去?今日既是说不通,不若先将二人看管起来,待我遣人查清,也好彻底给二郎个清白。”
谢老太君将二媳妇神色尽收眼底,她闭了闭眼,终是点头:“也好,此事交由行知来办,祖母放心。”
明皓这孙子素日属实有些不像话,今日之事若能叫他长个教训也是好的。
随着谢老太君话落,谢湛一一扫过底下三人,云笙似是呆愣,谢明皓大惊失色,反观与此事无甚关系的温姨娘跌坐在地上,仿若吓破胆。
谢湛皱眉,暗暗思衬。
忽地温姨娘身边一贴身婢女站出来,跪在中间哭道:“禀老太君侯爷并老爷夫人们,奴婢有罪。”
她咬咬牙,像是豁了出去,一一道来:“奴婢有罪。其实……其实今日之事与云娘子无关,本是奴婢与二郎君有私情,奈何云娘子今日恰好留在姨娘院里歇晌,郎君晌午来寻婢,没成想认错了人。”
婢女缓口气,继续说着:“婢是姨娘身边伺候的,若被人发觉私下与二郎君有染,定会连累姨娘清名,是以曾告知郎君不想叫旁人知晓。郎君怜惜我,定是出于此考虑,在发现错认云娘子後与她起了争执,两人脸跟脖子上的伤痕应是由此得来。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做郎君的妾,奴婢有罪,甘愿受罚。”
二夫人脑袋嗡嗡,死死盯着谢明皓:“母亲问你,她说的是真是假?”
谢明皓紧咬碎牙根,一个“是”字从他喉咙里生生挤出来。
“母亲,是,是真的。我与姨娘身边的婢子有私,怕您与父亲恼怒,更不可能成全我二人之事,这才想顺水推舟到错认的云娘子身上。”
迎接他的是二夫人的一个响亮巴掌,她实在气昏了头。
二老爷亦是失望,指着他的鼻子骂:“逆子,多年的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在府中胡乱染指婢子便罢,手竟还申到你姨娘那里去。随後又凭白污云娘子名声,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云笙抿紧唇瓣,这婢子定是怕谢湛彻查,将温姨娘与谢明皓之事抖落出来,这才甘愿往自己身上推,着实也是忠心。
温姨娘止声,她强忍悲痛,先是斥骂婢女一番,旋即去求二老爷:“老爷,阿桃这丫头婢素来是拿亲妹妹看的,如今事已至此,还望您看在她对二郎一片情深的份上,给她个名分吧。”
二老爷不顾妻子的眼神示意,他没了心气,准了。
他疲乏地看向谢湛:“行知以为如何?”
谢湛面上不动声色,须臾道:“苦主既已认下,此事便到此为止。”
起身时,他若有似无的视线扫过云笙,复又撂下一句:“只今日云娘子实乃无妄之灾,受此委屈,还望婶母多多安抚。”
二夫人有口难言,还得笑着应下。
作者有话说:
----------------------
宝宝们,从今天开始日更啦,以後早八点日更,一定会准时的,不准时大概就是我被关小黑屋了,等我改文![狗头叼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