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你觉得有啥含义呢?你要是没想法肯定不会有此一问,而且你了解的情况比我可多。”
“小月最早应该是给长辈做的,像丘老,我估计也包括她父亲;下来就是丘念丶咳咳和我,最起码这说明我在她心里属于仅次于长辈的第二梯队。而且我看了咳咳和丘念的,都比我的样式要简单。”
“大叔,你是不是觉得月姐其实挺在乎你的?”
钱健君再次被涂心悦的话呛住,他学着柯一可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问道:“不是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月姐没和我说过,而且就像你看不清你和小瑜姐的感情一样,月姐就一定清楚她和你的感情吗?我只能说,能为你做衬衫,感情肯定是有的,至于是什麽样的感情,我觉得嘛……”涂心悦大眼睛眯了起来,卖了个关子。
“有奖金!”
“还需要加年休假!”
“成交!”
坐地起价完,涂心悦才说出答案,“我觉得你得问月姐。”
“刚才说的啥来着?公司是有规定的,不能……”钱健君目光瞟向了屋顶。
“大叔你厉害,还能出尔反尔!这事儿你不问月姐,问谁?只是看怎麽问!”
“怎麽问?”
“从上次你和月姐签那可笑的协议,到现在多久了?你表白过吗?你知道现在什麽进展吗?难道你要等月姐主动告诉你?”
涂心悦一连几个问题把钱健君问懵了,“那我应该怎麽办?”
钱健君的问题,涂心悦没回答,反而提出新的问题,“大叔你觉得你浪漫吗?”
“我不够浪漫,但不是有你和小瑜吗?小瑜建议我每天送花送卡片,你建议我七夕的时候送了一庄园的玫瑰花,都很浪漫!”
“每天送花那个太敷衍,七夕的礼物包括之前你送的包,商业气息都太浓厚!不纯粹丶不唯一!你听说过咳咳哥哥在草原上的表白吗?你知道他七夕送的礼物吗?那爱情纯净得就像水晶,没有一丝杂质,哪个女孩不感动?所以咳咳哥哥才是唯一能免疫我的男人!”
钱健君心有所动,“你的意思是……?”
薛霁月还在和林猗猗闲聊,周盈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月姐,我刚才发现了一件事情。”
见周盈神色紧张,薛霁月收起了刚刚的随意,“怎麽了?”
“那边那位客人,经常来的那艺术男,他今天自己带来了一大摞杂志在那儿翻看。我刚才去给他送咖啡时发现,有一本杂志的封面照非常像您之前收到的照片,就是那张从两扇对开的门里向外拍摄的清晨。”
“我去看看。”周盈只陈述出事实,没有说任何猜想,但薛霁月坐不住了。
“您好,能坐坐吗?”只有几步之遥,薛霁月走过来时已经调整思路,改变了单刀直入的策略。
“您请。”“艺术男”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他今天穿着件暗红色短袖体恤,外面还有一件摄影师标配的马甲。长发依旧随性而张扬,衬着他清癯的脸,沧桑如同身旁那翻边儿的皮包。只有一双眼睛在较黑的肤色上点缀出醒目的白,散发出蕴含的灵光。
薛霁月说出准备好说辞,“愿意聊聊吗?我想多了解一些顾客的喜好,尤其是像您这样的老顾客,方便我们进一步改善服务品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介绍一下您自己嘛,包括职业,为什麽愿意来这儿,有什麽改进意见。”
“好的。我来这儿纯粹是因为我需要思考,需要灵感。我是一名摄影师,我习惯在这里提前构思好我想要拍摄的题材丶画面这些,然後再出去寻找针对性的场景进行拍摄。”
“也就是说你是只拍景物的摄影师,不是时下那种拍婚纱丶拍人像那种?”
“哎,如果我愿意拍人就好了!”沙哑的声音还透出了凄凉的感叹。
“怎麽,有什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