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过来续水时,给薛霁月了一个眼色,“月姐,吧台那边有您电话,要不我陪叔叔阿姨聊会儿?”
等薛霁月再回来时,老两口已经绝口不提回老家的事情了,反倒是一个劲儿的感谢薛霁月丶关心薛霁月。
当柯一可外出回来时,只看见了薛霁月和他父母皆大欢喜丶其乐融融。
前段时间,柯一可心灰意冷时曾动过回老家的念头,于是和父母通电话想侧面探探口风。谁知道他父亲上来就问:“你跟你们店内闺女咋样了?”
“哪个闺女啊?”
“就内回我们上你那疙啊,和我们聊天,长得很漂亮那闺女。”
“我跟她能咋样啊?”
“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啊,人家凭啥帮你啊,还不是相中你了!”
“爸,您这话听谁说的啊?”
“这还用听说嘛,这不明摆的事儿嘛。只是人家肯定也会考验你。唐僧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哪能取得真经?就算是报恩,你也得好好对人家!”
“你是说,这些都是月姐给我的考验?”柯一可看着周盈,双眼闪烁着希望。
“不确定,但是叔叔不是说了,‘就算是报恩,你也得好好对人家!’”和父母通话的内容柯一可和周盈详细复述过。
“话是这麽说,只是……”
“哪儿那麽多只是,你自己都没想过以後,还想别人承诺你以後?月姐又不是那种随便玩玩儿的女孩子。还有,月姐有说她讨厌你吗?”
一连串的道理砸下来,柯一可还是恢复了不少,“月姐说和我没有男女之情,我是她的好弟弟,她应该不讨厌我吧?!”
“那不就是了,月姐不讨厌你,这就是基础!现在没有男女之情也是眼下的事实。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结果,只能说你操之过急!而且那麽多人你就当衆示爱,当时场面多尴尬,你又不是不知道月姐不喜欢那样,要不是钱总救场,看你咋办。还是我之前说的,你只想了男女朋友在一起浪漫,并没有考虑月姐想要什麽。总结一下就是你方式不对,时机不对,但并不等于就彻底没戏了!”周盈用尽气力劝柯一可,小脸儿都涨得红扑扑的。
“那我改?彻头彻尾改?”
“不是要你改,都改了你还是你自己吗?只是要你多考虑月姐的感受,就算你要示爱也是以月姐喜欢的方式。”
“道理,好像是这麽个道理!只是总感觉前面一团漆黑,心里完全没底。”
“别人怕黑是怕看不见路,你看不清路吗?黑或者不黑,你不都得好好对月姐吗?”周盈进一步劝解。
“嗯,我知道了,谢谢盈儿!我去给月姐做下午茶。”小男孩儿的快乐去得也快,来得也快。
林猗猗其实一直并未走远,虽未帘窥壁听,但也能猜个大差不差。她走过来坐下,看着周盈,“劝好了?”
“嗯!”
“图啥?”
“不想看见他难受?”
“那你呢?”
周盈的脸红透了,“我?我,我,我没事……”
“真的?”
“真的。爱情不应该是纯洁无瑕的吗?我不应该是最独特最唯一的吗?”
“那……月姐呢?”
“我跟月姐说过,月姐说年轻人做年轻人的事情,她不干涉……”
“月姐并不大。”
“她经常会忘了她也是年轻人。”
朝夕相处的闺蜜间,很多话都成为了默契沉在彼此心里。
看见柯一可又能送过来一杯果汁牛奶,薛霁月灰暗的一天,总算破开一丝亮光。刚才她就有些自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难受就要那麽严厉地拒绝柯一可,是不是错?
所以柯一可要离开时,她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咳咳?”
“怎麽了,月姐?”
薛霁月轻轻一笑,笑得百花失色,“没事儿,叫叫不行啊?”
柯一可被惊得,喉结滚动,咽了口水。
这时薛霁月才补充道:“帮我把周盈叫过来。”
……
沉淀了整整一下午,薛霁月还是早早地回到家。和父母视频连线,家人的亲情才是最好的疗伤圣药。虽然母亲每日照旧的催婚会掀开刚刚结的痂,但是那浓浓的关爱很快就能止痛。更何况还有老爸,总在嬉笑间让你开悟。
“小拾,别因为你妈的话烦心哈!任何的不开心都随着上一秒结束了,下一秒就是新的开始。开开心心活得美丽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对得起时光……”
就是,与其去猜测之前种种,不如重新开始。只是最多,最多就是这个开始有没有他,或者说要不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