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错意认闺女小月真心学後厨
“妈,您怎麽了?是我啊,是我澈儿,您的澈儿。”刘澈连忙寻声上前安抚。
“你走开,你走开,你不是我儿子,你骗人。”大妈腾出一只手扒开面前的刘澈,又看向薛霁月,“妮儿,你过来!”
这几个字大妈口音变成了方言,薛霁月能勉强听懂,“我?”
似乎是回应薛霁月的普通话,大妈也改回普通话,“对,就是你,你过来!”
“小月!”刘澈关心地提醒,“要不你先出去。”
“放心,没事的。”
薛霁月慢慢靠近大妈,并乖巧地蹲在她身前。
大妈伸出手,摸在薛霁月脸上。
刘澈看不见,但他仔细聆听着,生怕有什麽意外。薛霁月也紧张地身子发颤,以至于她都没感觉到大妈的手已经在自己的脸上。
还没等薛霁月平复下来,又突生变故——大妈从沙发上一下跪了下来而且一把抱住正蹲着的薛霁月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念叨着:“星儿啊,我的女儿啊,你总算来看妈啦……”
薛霁月极度紧张,但她还是安抚着大妈:“妈,我来了,没事儿,没事儿……”後面的“没事儿”也是说给刘澈听的。
泪水最终被大妈有限的体力止住,刘澈和薛霁月把她扶回沙发上坐着。期间她一直抓着薛霁月的手,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薛霁月陪她坐着,安静地听她诉说:“那个坏女人坏透了,跟别人跑了,还带走全部家産。她太不是个东西,幸亏你是我的,她夺不走,永远都夺不走。”说着大妈又把另一只手也搭在薛霁月手上,然後继续自言自语,“你们爷俩咋过啊!路上冷吗?那边儿好吗?缺啥给我托个梦。那个坏女人,我恨死她了。别听她说什麽志趣相投,那都是骗人的借口,其实她就是一个假装清高丶嫌贫爱富的坏女人!我绝对不会原谅她!”
大妈虽然说得颠三倒四,有了之前刘澈的介绍,薛霁月也能猜出几分,这应该是在骂她丈夫的前妻。于是薛霁月配合着说:“没事儿的妈,都过去了,原谅她吧!都过去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你原谅她了?真的愿意原谅她?”
“嗯,原谅她吧,真的!”
“呜……”大妈又紧紧搂住薛霁月痛哭流涕。
一直到晚饭时分,大妈仍不愿撒手,硬拉着薛霁月陪她一起吃晚饭。
养老院有独立的食堂,中午刘澈和薛霁月就是在这儿用的餐。这会儿季大妈拉着薛霁月,一路上见人就打招呼,“我女儿回来了,我星儿来看我了……”
最後的分别,依依不舍。薛霁月留下电话号码,还把自己照片给季大妈手机做成桌面,并承诺会经常来看她,才被允许放行。
明知道季大妈和自己并无瓜葛,薛霁月仍然心情沉重。
“小明?”
“嗯?”
“这儿空气不错,待会儿我们再开车回去,陪我走走好吗?”
“好的!”
晦月半残,空山寂静。薛霁月没说话,刘澈先关心道:“心里难受?对不起,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这和你有什麽关系,是我觉得能做的太少丶太有限,不能更好地帮助季大妈。她真的有一个女儿吗?”
“她只有一个儿子,和丈夫一起罹难。小名叫星儿。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叫我星儿。我当时不知道情况,我说我叫刘澈,她又改口叫我澈儿,直到今天。”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位才女。”
“这个可以肯定,我来看她时,经常听她背诗词,鱼玄机的丶薛涛的丶李清照的都有。好多都是我记下来上网查才知道作者……”刘澈猛然想起来,“那会儿我听大妈的哭声,好像是抱着你的,你没难受吧?”
“是的,当时大妈是抱着我的,後来还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没难受。本身我对女性不是特别排斥丶而且最近我症状好多了,只要注意力不集中就感受不到疼。”
“那就好,胜利在望!”刘澈兴奋不已,但随即又有些自责,“不过你还是要多注意,主要怪我不应该让你面对危险。越是快要治愈,越是怕有反复。”
“没事的小明,就算我疼,也能想办法。倒是季大妈好可怜,那种丧子之痛是无休无止的。我们多帮帮她好吗?”
“当然好!”
崭新的一周,元气满满的薛霁月出现在“一寸寸的光阴”时,手里还多了不少布片。
之前就发现刘澈爱穿衬衫,所以她打算亲手为他做一件衬衫。
为了凸显不是老爸口中“没良心的臭小拾”,备足了料,打算也给老爸做一件。猛然又想起,丘老对自己那麽好,也得有一件。
先给谁做呢?这个问题纠结了薛霁月好久,突然她发现没有具体尺码。只有父亲的尺码,去商场随便买一件回来照猫画虎,只是原本胖胖的裁片,在她的手下很快就变成估计刘澈将将能穿的大小。
“嗯,这大概就是天意吧!”薛霁月暗自安慰着,可很快裁片又变成了丘老的尺寸。
“嗯,丘老对自己这麽好,值得拥有第一件。”
只是再次安慰自己没多久,手上的布片应该就只能被用于童装。
“小月好啊,忙啥呢?”
丘老的声音让正默默念叨着“丘叔叔对不起……”的薛霁月吓了一跳。